“庆丰,说了多少次了,你要学会淡定,不要听风就是雨。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是一点都没学会公子我宠辱不惊。”
想也知道,庆丰刚刚说的话没有可信度,郡主都和离三年了,要想再嫁早都嫁出去了,哪会现在突然就要嫁人,庆丰想蒙自己也不动动脑子。
“我的公子啊,您可真淡定,行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奴才多虑了。”
说完,庆丰刚刚踏进来的双脚又原路返回,向门口退去。庆丰觉得自家公子这种淡定挺好的,要是能一直保持着就更好了。
“哎~,你这人说话说半截,给谁学的?把话说完再走。”
虽然庆丰说的话肯定是经过夸张渲染的,但是他不是一个会平白造谣、无事生非的人,既然他如此说了,定然是郡主那边有事儿发生,且这件事会影响郡主的婚事。
“公子您不是不想听奴才叨叨吗?”
庆丰知道公子平日里总嫌弃自己管的太宽,爱瞎操心,一点都不像个随从,倒像是府里的老嬷嬷们。
这不,自己今日想做个爽利的人,公子又嫌弃自己了。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要庆丰说男人心一样海底针,深不见底、飘忽不定。
“让你说,你就说,磨磨唧唧的哪那么多废话,小心公子我今日不让你吃晚饭。”
陆起顺手捡起桌面碟子里的两粒花生米丢到了正在后退的庆丰身上,花生米碰到了庆丰的衣襟滚了下来,一路滚回到了陆起脚边。
“我说我说,您别急啊,要淡定。”
庆丰也就只敢贫嘴几句,没有胆子真的忤逆公子,陆家胆敢忤逆公子的人还真没几个,这其中是肯定不包括自己的,虽然公子平日里对自己还算亲近,庆丰也不敢去冒险。
“我刚刚在楼下大堂拿东西,听到客人聊天,说自己住的别院前些日子被宁国公府给买去了,顾世子都和郡主和离了,还在郡主的隔壁买宅子做什么?难不成国公府和乐安郡主当初和离并没有闹翻?那乐安郡主还真有几把刷子。”
“您听听,顾世子做事多严谨的一个人,如今竟然把房子买在了郡主的隔壁,您说他安得什么心?”
说到这里,庆丰突然觉得自家世子有点畏畏缩缩,没有顾世子敢想敢做,这怎么行?还没出手,就先输人一大截,陆家人怎能不战而败?
“公子,您还看什么布局图啊?就把宅子买在郡主另一侧算了,一来咱们和郡主成了邻居,既可以拉近您和郡主的距离,也可以监督顾世子的一举一动。”
“二来,咱们住在郡主的隔壁,圆圆小公子还不经常去郡主的别院玩,他去郡主别院了,晚饭的时候您能不去把他接回来吗?”
“一来二去,您和郡主的接触不就顺理成章、顺其自然了吗?这样说起来,您比顾世子有优势多了。”
庆丰越说越觉得自己为了公子的终身大事,真是操碎了心,不管公子最后能不能抱得美人归,自己都希望公子努力过,日后想起来不会后悔。
陆起对着庆丰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自己需要一个人静静。
陆起承认庆丰此番说的很有道理,但至于要不要把日后住的宅院搬到郡主的隔壁,陆起觉得需要慎重考虑,万一弄巧成拙,惹了郡主的反感就不妙了。
直到掌灯时分,陆起才唤庆丰过去伺候。
“公子,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您都为了郡主跑那么老远来到京城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庆丰有些替自家公子着急,作为陆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公子早已养成了事先考虑周全再行事,保证万无一缺或者利益最大化的行事习惯。
但是庆丰觉得公子既然都为了郡主,打破了自己之前说的不涉足京城生意圈子的言辞,何不再勇敢一些,大胆出手。
追认和做生意终究是不一样的,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有时候无法用做生意的那一套手段来应对。
“我知道了,你的建议我有考虑,所以我打算明天去见见圆圆,顺便去问问郡主介不介意我成为他的邻居。”
以他对郡主的考虑,她定不会介意,这样自己就有了底气住过去,虽然这样做多少有些拿捏郡主性格的成分在内,但是谁让顾元庭那个小人不地道,先一步强势地搬到了郡主的隔壁,如果自己再不吭一声的搬到郡主的另一侧,恐会让郡主生起反感的情绪。
但是如果自己提前打了招呼,征求了郡主的意见,至少明面上表达了对郡主的尊重,多多少少会打消郡主的反感。
翌日,旭日东升,是个不错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