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最近经常来老校区借书啊？”图书馆的管理员将书递给若素，随口问道。

若素接过书，目光扫过借阅记录，上面是自己连续三天的签名，笔迹清晰。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书页间那微微凸起的轮廓，那是银杏叶书签留下的痕迹。“嗯，最近在做一些教具素材的收集。”她解释道，语气平静。

暴雨如注的夜晚，若素伏案批改着学生们的作文。她翻开安之的周记本，一片熟悉的银杏叶映入眼帘。那是一片标本，被安之精心保存着，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若素拿出手机，给安之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那枚被她塑封的银杏叶。五分钟后，屏幕上突然弹出了安之的视频邀请。

若素接通视频，安之裹着浴巾出现在屏幕上，她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兴奋地比划着：“林老师，你看，我们楼下的槐树叶也能做成这样的书签吗？”

安之的发梢还滴着水珠，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晾衣架上挂着的那件校服，正是被她母亲精心修补过的那件。校服的左胸处，一朵精致的绣花，巧妙地掩盖了原本的破损。

若素的心头涌上一阵温暖，她笑着摇了摇头：“槐树叶太薄了，不适合做书签。不过，银杏叶可以。”

安之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凑近屏幕，仔细地看着若素手中的银杏叶书签。“真漂亮！”她赞叹道，“林老师，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一个吧？”

若素点了点头：“好，等你下次来杭州，我亲手给你做。”

挂断视频，若素将塑封好的银杏叶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快递盒里。她准备将这份特殊的礼物，寄给远在沈阳的安之。

就在这时，陈主任抱着一摞会议记录，从若素的办公室门口经过。“林老师，又给学生寄复习资料啊？”他瞥见了快递盒里露出的半截叶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现在的孩子，就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若素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知道，陈主任永远不会理解，这枚银杏叶书签，对于她和安之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