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银行大厅的玻璃幕墙，在安之手中的汇款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小心翼翼地填写着表格，笔尖在“收款方”一栏微微颤抖。

“黄山气象站87%基金”，她一笔一画地写道，生怕出错。

“小姑娘，这个名称太长了，系统可能录入不全。”柜员阿姨推了推眼镜，“要不简化一下？”

安之咬了咬嘴唇：“那就写'黄山气象站'吧。”

柜员敲击键盘，突然皱眉：“系统显示这个账户近期有变更，是'黄山风情酒店'吗？”

“不是！”安之惊呼，声音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是气象站，不是酒店。”

她慌乱地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正确的账号。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安之？你在这儿干什么？”

顾浩然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汇款单上。安之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单据，但为时已晚。顾浩然的手机相机已经无声地闪烁了一下。

“舅舅，我在给一个科研项目捐款。”安之强作镇定地解释。

顾浩然的眼神变得锐利：“每个月17号，都来这么一次？”

安之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不知道舅舅是如何得知这个日期的，但显然，她的秘密已经不再安全。

杭州附中的教师休息室里，若素正在批改作业。红色的钢笔在试卷上划出流畅的线条，偶尔停下来写下评语。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手机，今天是17号，安之应该已经去银行了。

“林老师，来杯咖啡？”王强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脸上挂着刻意的微笑。

若素抬头，冷笑了一下：“谢谢。”

王强将咖啡放在桌上，目光却落在若素手边的教务处台账上。那是一本记录学校各项收支的账本，此刻正翻开在“捐赠记录”一页。

“小心！”若素的警告来得太晚，王强的手肘已经碰倒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如蛇般蜿蜒，迅速浸透了台账的纸页。若素慌忙站起，抽出纸巾试图挽救，但咖啡已经洇开，将纸张染成了深褐色。

“真是抱歉，我来帮你擦。”王强拿过纸巾，动作却刻意缓慢。他的目光在被浸湿的页面上逡巡，突然停在一处。

“等风来？”他念出备注栏中的字样，声音里带着探究，“这是什么意思？”

若素的手微微颤抖：“只是一个捐款项目的名称。”

王强的目光在若素的红色钢笔和台账上的红色字迹间来回移动：“笔迹很像你的啊，林老师。”

若素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擦拭着台账。她知道，王强已经发现了什么。

沈阳育才中学的社团活动室里，安之正在向林晓晓解释她的“气象兴趣小组”计划。

“所以这个小组主要研究什么？”林晓晓好奇地问。

“主要是研究气象现象对环境的影响，”安之流利地说出准备好的说辞，“我们还会定期向黄山气象站捐款，支持他们的研究项目。”

林晓晓拿起桌上的一张表格：“这是捐款记录吗？好详细啊！”

安之点点头：“是啊，每个月都有固定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