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本能地冲向火场,却被赶来的保安拦住:“危险!别过去!”
火势很快被控制住,但母亲的大部分实验日志已化为灰烬。消防员在检查现场时,发现了可疑的汽油痕迹。
“这是人为纵火。”消防队长指着门锁上的划痕,“有人用□□强行进入。”
安之心头一震,想起了王妈腰间那串钥匙。
夜幕降临,音乐教室里传来古琴的声音。安之指尖轻拨琴弦,《凤求凰》的旋律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她轻声吟诵着。
忽然,一阵清越的箫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与琴声交织在一起。安之抬头,看见若素站在月光中,手持竹箫,目光如水。
两人无声地交流着,琴箫合奏的《广陵散》在夜色中显得既凄美又决绝。在曲子最激昂处,若素将一张谱子放在窗台上,转身离去。
安之等人走远,才悄悄取下谱子。纸上除了音符,还用特殊墨水写着:“明晚雨季结束,星光现,我在山脚等你。”
次日下午,李娜在教室门口拦住了安之。
“安之,我…”她欲言又止,眼中含着泪水,“对不起。”
安之冷冷地看着她:“你在为什么道歉?”
“我…我被王强收买了。”李娜声音颤抖,“他给了我钱,让我监视你和林老师。我妈生病了,医药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转账记录和一叠纸条:“这是我记录的你们的行踪,还有…王妈的儿子在黄山观测站工作的证明。”
安之接过那些证据,心中的冰冷渐渐融化:“李娜,谢谢你的勇气。”
傍晚,若素站在教师公寓的楼顶,看着落日的余晖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以教师的身份看这片风景了。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安之走到她身边,默默地从背包里取出几块荧光石。
“我们来重现那天的星图吧。”安之轻声说。
两人在楼顶铺开一张黑布,小心地摆放荧光石,构成二十年前连理星出现时的星象图。
完成后,她们并肩坐在星图旁,看着夜空中真正的星辰渐次亮起。
“你知道吗?”若素轻声说,“古人相信,连理星下许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安之忽然转身,轻轻吻上若素眼角的泪痣:“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若素微微颤抖,在安之耳边轻声说:“等我揭开真相,带你回黄山看真正的连理星。”
月光如水,洗去了所有的尘埃和忧伤。在这一刻,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如此真实,如此贴近。
深夜,王强带着几个人闯入安之的宿舍。
“搜!一定要找到那盏星灯!”他命令道。
宿舍被翻得一片狼藉,王强最后掀开安之的枕头,发现了一封信。
“这是什么?”他展开信纸,认出这是若素的辞职信原件。
泛黄的信纸末尾,有一行用花汁写就的诗句:“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王强冷笑:“情书?真是天真。”
他没注意到,诗句的平仄格律对应着一组坐标——指向黄山废弃气象站下的秘密地窖。
而安之,此刻正带着母亲留下的星灯,踏上前往黄山的列车。车窗外,夜色如墨,唯有远方的星光,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