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耳鸣在安之脑中炸响。她抱着若素,沿着冰壁寻找可能的出路。每一次呼吸,胸腔都如刀割般疼痛。温度在不断下降,若素的嘴唇已经泛青。
若素忽然挣扎着坐起,撕下病号服的一角,咬破自己的手指。她蘸着鲜血,在白布上写下:“余生虽短,愿与君共。今生今世,不负连理。”
“这是婚书,”若素轻声说,“我配不上你…的一生,但愿…来世,我们不再错过…”
安之泣不成声,从怀中取出母亲留下的怀表。她滴下泪水,与若素的血书一起封入表盒:“我接受你的婚约,无论生死。”
冰窖中的温度继续下降,氧气越来越稀薄。若素的意识开始模糊,她轻轻握住安之的手:“我…好冷…”
安之脱下外套,裹住若素。两人依偎在一起,分享着最后的体温。
“讲个故事吧…”若素微弱地请求,“关于…星星的…”
安之哽咽着开始讲述:“很久很久以前,有两颗星星,它们相爱了。但星河浩荡,它们被禁止相见。所以它们决定化作人形,在人间相遇…”
若素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冰窖中突然传来钻探的声音。救援队终于找到了她们。
若素被紧急送往医院。但噩梦并未结束。苏醒后的安之得知,若素被一辆不明身份的救护车转移,下落不明。
三天后,一段直播视频在网络上出现。王强坐在一把高背椅上,身后是昏迷的若素,被绑在废弃气象站的观测仪上。
“把星灯和实验记录交出来,”王强的声音冰冷,“否则,林老师将永远留在这里。”
直播屏幕上,弹出一张诊断书:安之患有严重精神障碍,夜闯医院的监控视频为证。教育局紧急声明,永久取消顾安之的高考资格。
安之的手机不断震动,全是同学发来的信息,都在质疑她的精神状态,联名要求警方介入调查。
安之冷静地收起手机,迅速整理了实验记录的关键页面。她发现最重要的一页被撕去,只留下一行模糊的字迹:“1983.4.26,林之翰冒死接生星灯之子”。
她打开玉佩,在暗格中发现了另一张微型地图,指向冰窖最深处的一个铅盒。那里存放的胶片,记录了她出生的全过程。
胶片显示,在安之出生的瞬间,星灯神秘亮起。而窗外,一个举着相机的年轻人赫然是王强。
安之决定冒险一搏。她约定在第二天中午举行记者发布会,声称将公布“惊天秘密”。
发布会现场人头攒动。安之播放了胶片内容,揭示了王强参与人体实验的罪行。而王强早有准备,立刻播放了另一段视频,声称这是“精神病人的臆想”。
混乱中,有人高喊:“冰窖挖出活婴!”现场一片哗然。
法医鉴定报告显示,那婴儿的DNA与安之高度吻合——“二十年前的死婴复活”的谣言瞬间席卷全网。
发布会后,安之独自回到了黄山。暴雨如注,她再次进入冰窖深处。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她找到了若素藏起的玻璃瓶。里面是用血画满星图的准考证碎片。
将碎片拼合,一组经纬度坐标浮现,指向黄山悬崖的某个位置。那里传出的电磁波异响,频率与星灯完全相同。
站在暴雨中,安之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连理星。她知道,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就在那坐标指向的地方。
“等我,若素。”安之在雨中低语,“我会找到你,也会找到真相。”
青金石戒指在雨中闪烁着微光,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黄山的云海在风雨中翻涌,宛如远古神灵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