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若素望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去年她带着你三叔来'谈判'时，差点把古籍区的花瓶都砸了。”

“林晓晓当时吓得躲在柜台下，还录了视频。”安之笑着拍了拍若素的手，“多亏你冷静，不然我们今年的营业执照就悬了。”

“我倒挺理解你姑妈。”若素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朝花夕拾》，“在她眼里，你是顾家的明珠，值得最好的婚嫁。谁能想到那个最好的人，竟是个女人呢？”

安之接过书，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你知道我最感激你的是什么吗？”

“嗯？”

“你从来不觉得我们的爱是错的。”安之指着照片上两个笑靥如花的少女，“即使被举报，被辞退，被家人反对，你从未怀疑过我们的感情。”

若素俯身在安之额头落下一吻：“因为爱本就没有对错，只有真假。”

夜已深，两人依偎在窗前的躺椅上。若素突然笑出声：“你猜明天陈家那位北航博士来了会是什么表情？”

“大概和当年李娜一样尴尬吧。”安之调皮地眨眨眼，“不过我现在有点好奇他长什么样了。”

“八成是个戴厚底眼镜，西装革履的学院派。”若素故意压低声音，学着电视里相亲节目的口吻，“家有三套房产，年薪百万，就是太忙没时间谈恋爱。”

安之拍了她一下：“这样形容人家不好。”

“行行行，我道歉。”若素投降似地举起双手，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不过我赌五十块，他一定带着他妈给的相亲攻略。”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夜色中荡漾。

次日清晨，书店门前停了辆黑色轿车。车门打开，走出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

“陈博士？”安之正在门口给花浇水，有些诧异。

年轻人尴尬地挠挠头：“顾阿姨让我来接她，顺便见见你。这花，呃，我妈让带的。”

若素从书店里走出来，斜倚在门框上，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博士，要不要进来坐坐，喝杯茶？”安之礼貌地问。

陈博士看了看若素，又看了看安之手腕上的银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用了，我在车里等顾阿姨就好。”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微微一笑，“书店很漂亮，你们……很配。”

不多时，顾秀兰拖着行李出现在胡同口，身后还跟着林晓晓，手里举着鲜肉月饼。

“顾阿姨，我送您去车站吧。”陈博士接过行李。

顾秀兰看了看安之手腕的银镯，又瞄了瞄若素，抿了抿嘴：“嗯，走吧。”转头叮嘱安之，“夏天来了，多喝凉茶，别上火。”

目送车子离开，林晓晓挽着安之的胳膊：“怎么样，这次姑妈没发飙啊。”

若素接过月饼盒：“人都是会变的。”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啊？”林晓晓的眼睛滴溜溜转着，“让我提前准备惊艳四座的伴娘服！”

“晓晓！”安之脸上泛起红晕。

若素笑着揽过安之的肩：“等合适的时候吧。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午后阳光洒满庭院，槐花香气在空气中流转。安之和若素肩并肩站在书店门前，银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远处，风铃声声，仿佛在低语：平安顺遂，余生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