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油灯昏暗,迎着窗外最后一丝光亮,越山师看着儿子的眼神中满是对他寄予的期望,“儿,自你回乡,我就在想着你以后该怎么样,想来想去,想着不如继续读书,试试科考,我们不求为官做宰,若是考个秀才回来就非常好了......”
越山师絮絮叨叨跟裴云川念叨着“这些年家中也攒了些余钱,待你中了秀才就多多的买上几亩地,雇佣农户来种地,到时候既不用纳税也不用徭役,到时候田地产出全部都是自家的,慢慢的这日子也就越过越好了.......”
周氏也跟着在一旁听着,赞同的点头。
他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
古代科考虽然难,但总要真正去做才知道自己行不行,不能仅凭臆想觉得自己不行就不敢开始去做。
越云川,“.......好。”
越云川点头答应,“待春耕之后我就去找个私塾读书。”
越云川确定了要走科举这条路,但在真正科举之前先要春耕。
越家有十亩地,其中三亩是水田,一亩是次田,剩下的都是很好的田地,农民虽然靠天收成,但再好的田地也需要精细耕种才能有好收成。
于是第四天一大早越云川就跟着去了田里。
有了越云川加入,春耕的步伐快了很多,而真正体验过春耕的越云川也觉得能够科举是个很好的选择,毕竟春耕是真的辛苦,种出来的每一粒粮食都是汗水啊。
春耕结束,平日里终于无事了,越云川这日早早起床,把书房内书架上关于科考的书翻了出来,从启蒙书籍三字经和千字文开始看。
越云川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识字没有问题,但写字却写不好。
越云川翻出房间内的纸笔,照着写了一行字,字迹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简直丑到爆。
他把纸笔放在一边,不纠结这个,反而拿起四书五经等逐一翻看。
古代书籍之中没有逗号句号,他的这几本书也都是原书,其中不带注解,看起来很是艰难。
想要真正了解其中含义,最好是有老师,若是想要自学,也必须有注解书籍才行。
越云川并不着急,因为现在的他连三字经都背不下来,只能背出前两句而已,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科举之路虽然漫长,但好在经历过多年应试教育和末世磨炼的越云川并不惧怕这些,既然已经决定科举,那便不要怕科举路上的艰难,该如何走便如何走。
越云川把现有的科举的书籍看过一遍,又整整齐齐的重新放了回去,只拿了一本三字经在安详宁静的氛围中翻看背诵。
越家院子里,越父越母看看东厢房书房方向,又看看在院子里忙碌的南星。
越山师又把烟袋锅子拿在了手里,原本散开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跟老伴说道,“你说,这两个孩子或许是真的合不到一起?”
春耕都结束了,越云川回来也有十来天了,他和南星两个人之间一直分房睡,每日见面就笑一笑打个招呼,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过,更没有什么亲近的样子,他们两个不像是小夫妻,更像是陌生人。
周氏看着也发愁,愁着愁着就带了点埋怨,“你说你报恩就报恩,为什么非得让小川娶她?当时小川喜欢的可是王家姑娘!唉,要是当时把她收做干女儿,找户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嫁了,也比现在这样强啊!”
越山师也发愁。
现在说什么王家姑娘也晚了,人家早就嫁了人,孩子都生了两个,前阵子肚子里又揣上一个,无论如何都跟越云川不可能了。
两个小夫妻亲近不起来,这可怎么办?
南星也在有些忧愁,她看似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也暗暗关注着越云川。
偏偏越云川一切正常,正常睡觉吃饭,努力帮家中干活。自从他回来,春耕也没有往年那么累了,家中的柴也不用自己劈了,水缸里的水总是满的,全家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对父母亲切,对南星见面也会打个招呼笑一下,可也就是如此了。
若是双方是邻居,南星还会觉得对方人很好。
可他们是夫妻!
哪有夫妻相处的跟不熟的邻居一样?
之前周氏就不喜她,若是得不到越云川的认可,岂不是还让她改嫁?南星心中也有点着急,反复思索,觉得可能是五年前洞房那晚发生的事情让越云川十分在意,所以不愿意亲近她。
可让南星主动去亲近,她有些别扭,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南星手里翻捡着晾晒的药材,心中正在思索,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门。
“大伯......小川在家吗?”
越山师已经迎了上去,笑眯眯的,“小卓啊,你找小川啊?”
门口来人正是越云卓,越山师笑着指了指东厢房,“小川在屋里呢,我去给你叫啊。”
这时,屋内越云川刚好在屋里放下书,系统帮忙强化的确实非常有用,脑子清晰了不少,花了一上午,三字经差不多记住了。
此时他听见外面的动静主动迎了出去,在记忆里找出关于越云卓的记忆,想起这是原主幼时的玩伴,于是微笑点头,礼貌询问,“小卓,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