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闻言顿住了,想要接着说些什么。
南星已经快步进了东厢房,还把门关上了。
周氏一愣,还以为南星是怕她说她。周氏本来是真想说她的,不是苛责什么,只是想要催一催。可看南星的样子,周氏觉得南星心里应当也是不好受的,于是硬是憋回去了。
南星进了屋,关好门,立刻还是脱衣服。
越云伟扑过来的第一下,她没来得及避开,此时那种恶心的被抱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后背,那种带着酒气的臭味好像还萦绕在她的耳侧。
南星忍住恶心,环顾屋里一圈。
她屋里自己用的脸盆还在,里面有着一盆清水,只是已经凉了。
南星只想摆脱那种恶心的触感,也不管水凉还是不凉,直接用凉水洗了毛巾把全身都使劲擦了一遍,连头发也没放过。
等到终于感觉那种恶心的感觉褪去,南星才脱力般的站起,重新换上新衣,挽起头发,若无其事的出去,正常的接过周氏手里的活忙碌起来。
但她整整一天都在等着越云伟的消息。
越云伟受了伤,簪子的伤好说,南星簪子的样式并不特殊,只是被她磨得特别尖利而已,但那一头药粉的伤,一看就知道是她做的。
整个村子里能做出药粉的女人只有她。
只要被发现了,越云伟意图对她不轨的事情就隐瞒不住了。
会怎么样呢?
可能会赔钱治病。可能村里人都会觉得她是被占过便宜的不干净的女人了,或许很多人会指责她下手太重.......或许,越家正好趁机赶她出去,周氏早就不喜欢她了,也不太可能留一个‘失去了清白’儿媳妇在家.......
南星说不清自己是在等着审判,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若是都被知道了,她正好可以不用再装乖,装贤惠了,免得装着装着,又乖又贤惠成了她真实的样子........
可惜,一直到傍晚,村里依然平静无波,什么消息都没有。
好像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夜渐渐深了,村里渐渐有了动静。
南星立刻起身开门,越山师与周氏也没睡,他们披着衣服拿着灯笼出门,“外面闹哄哄的发生什么了?”
到外面一看,竟然是越云川他们这些上山的人打了头老虎回来。
那只老虎死不瞑目,被两个男人扛着,看起来比一个成年男人还高,被扔在地下的时候嘭的一声,溅起一地灰尘。
这可是个大新闻,全村男女老少都出来看,村里一时热闹无比。
南星见并非越云伟找上门来,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失望。
她在人群里缓缓的看过去,竟然希望看见越云伟,但她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越云伟的影子。
却突然对上了另一双视线。
越云川站在她面前,接着灯笼的光凑近,因为他的靠近,南星下意识绷紧了肩膀,屏住了呼吸,但下一瞬他又拉开了距离,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响起,“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南星忽然鼻子不受控制的一酸,眼圈差点就红了。
她看着越云川,悄悄深呼吸一下,露出个无事的笑容,转移话题,“你们是怎么打到老虎的?老虎要怎么分啊?”
越云川眼神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于是回答道,“也是碰巧打到的,准备卖钱大家平分,我和越二哥占大头,你需要虎骨吗?”
他们约定一切打猎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若是遇到大猎物,出力最多的人占大头,其余的部分其他兄弟平分。
这次的老虎是越二哥先发现的,越云川出了大力救了兄弟,又和越二哥一起打死了老虎,所以他们两个占大头,其余的几个兄弟平分。
越云川想起前世的时候虎骨是个非常难得的药材,后来几乎绝迹了,于是就想要把他那份换成虎骨,正好家里两个大夫,今后一定有用。
南星闻言,眼睛一下就亮了,“要!能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