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顾白衣居然把鱼符交给贺碗带回来,这烫手山芋,他可接不住——边都不想沾!
“这东西在你手里最安全,估计谁都不知道,你便拿着吧,二位贵人日前刚离开我这,此时估计是去的林家村,你们俩回家就能见到了。”
贺琬莫名其妙看向陆安之:“去那偏僻地方干什么?这两位贵人是不是上面的大官儿来微服私访的?”
陆安之含含糊糊的应和:“可以这么说。”
“那你总得告诉我这两位贵人姓甚名谁,样貌如何吧?去了那偏僻地方我怎么找他们呀?”贺琬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盒子:“这玩意儿在我身上,我好几天都没睡着觉。”
陆安之想了想:“一男一女……唉,他们也不算是特别微服私访,毕竟是大官嘛,身边侍卫一大堆,你见到他们应当就知道他们是那两位贵人了。”
贺琬闻言,立刻饶有兴趣的追问道:“还有女的?也是当官的吗?”
“我朝确实有些女官,不过这位大人更金贵些……”陆安之挥了挥手:“等你见到就知道了,今天天色已晚,明日我让人送你们回去,这东西你自己拿着吧,别给我。”
“给你我还不放心呢!”贺琬粗暴的把盒子塞回包裹里,用自己淘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把它埋起来,一番动作看的陆安之眉头紧皱:“你就这么……唉,也好,算你聪明,谁也不会上你那一堆破烂儿里去掏鱼符,不过心像你这么大的也少。”
那当然。把包裹背起来,贺琬趾高气扬:“我困了,给我安排房间,顺便给我弄点吃的来,我要吃肉!”
我跟你有这么熟吗?这臭丫头真是越来越对自己不客气了!
陆安之磨了磨牙,看了她身后的包裹一眼,算是给鱼符一个面子,出门让小莹子去安排了。
贺琰牵上姐姐的手,才发现她指尖冰冷,不由得呼唤到:“阿姐……”
贺琬抽出手,紧紧攥了拳头,安抚的看了弟弟一眼:“没事,我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没想到还是要拿着这东西,连陆林都不愿意碰,看来这东西比我想的还重要,我想,能被称为贵人,手里又有这鱼符的,可能就是那位大司马本人了……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贵人,到咱们那偏僻的山村去做什么呢?”
“贺琰,我总觉得此事可能会跟咱们有些干系,晚上吃完早点睡,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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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清早推开门的姐弟俩遇到了门口牵着马车的小于官差。
迎着贺琬疑惑的眼神,小于官差挠了挠头,笑了:“贺家姐姐别烦,我知你心思不在我这,并不是想来纠缠,只是马匪跟北狄叛军有来往,这事没过多久,出了城恐不太平,上面也命令我们要护送往来百姓,正好你今天要回去,我便来护送你。”
对方这样坦诚,反倒是让贺琬沉默两秒,微微笑了。
她不得不承认,比起死缠烂打,她更容易受到男人赤诚稳重之心的打动。
只是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可能更进一步,她的心中对他道歉,面上却大方得体的笑:“谢谢你。”
从这一刻起,她在内心已将他认定为朋友,只是这话不能说出来,不然就太见外了。
小于官差一路保护之恩、爱重之心,她牢牢记得,虽不能回以爱情,但日后必定相报。
林家村。
在村口告别了马车和小于官差,尽管包裹里还放着个鱼符,心里还牵挂着大侠,可这偏僻又熟悉的村庄还是让姐弟二人的心情轻快了许多。
李婶子,林村长,我贺汉三回来啦!上午好,这个世界,林汪喵除外!
脚步轻松的姐弟二人亲切友好的对林汪喵进行了从头到脚毫不留情的口头攻击,走着走着,却看见一群人围着她们家。
二人面色微变,脚步一顿,贺琬下意识的就要去摸自己的包裹,手还没等抬起来又反应了过来,紧紧地攥住拳头,指尖按压手心,轻微的刺痛镇静着她的心神。
此时在想转头就走已经来不及了,毕竟破旧的小山村就这么大的地方,隔着老远就能彼此看见……姐弟已被发现,那群人已慢慢围了上来。
贺琬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住小孩,随即眉眼一耷拉,露出偶遇事故时那种无辜又略带谄媚地笑:“各位大人……若我说我是路过打酱油的,你们信吗?”
他们二人的破房子在村子的最后面,再往后走就是荒野山崖了,这话说出来怕是鬼都不信,贺琬牵着弟弟的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心里倒是悄悄的放下些。
这些人穿着统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护卫,面目也并不凶恶,看到他们也只是围上来,没有更多动作。
若是知道鱼符在她这里,还怕这一对贫穷的姐弟吗?直接冲过来杀了人再搜岂不是更简单?而且这些人面色和善,似乎不仅没有敌意,反而带着些……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