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玦看向前状元,用眼神示意,你怎么还不走?
“殿下……”
“王兄!”
一前一后响起两声。
司玦却是心中一咯噔,朝后发声的那位看去。
不知兰潜何时走了回来,他先向司玦点头示意,便朝前状元道:“王兄,曲水流觞已过三巡,王兄不去瞧一瞧吗,诸位都盼着您一展情采呢。”
这位前状元的确姓王,王状元啊呀一声,脑袋两头转,被兰潜一把按住肩,往曲水流觞的那边带,兰潜低声道:“几位殿下都等着呢。”
王状元这才老实跟兰潜离开。
司玦眯着眼,看两人离开的背影:“我还以为他刚刚在叫我。”
王玉是司玦在外边的化名,之前兰潜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都是唤他王兄的。
只是这事儿司玦想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因为庆阳的婢女来寻他了,岁珠凑到他耳边:“殿下,公主的好事成了,您随奴婢去换衣裳吧。”
“这么快?”司玦惊诧,这这这半个时辰都没到吧,他皇姐行动力这么强的吗?不会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岁珠捂着嘴偷笑:“哎呀,您待会儿就知道了,今日陛下肯定要赐婚咯!”
司玦将酒液打翻,岁珠十分有眼力见地惊呼:“哎呀,公主殿下,您怎的这般不小心,让奴婢快些带你去更衣吧!”
两人到供人休憩的屋子里去,到时,司玦瞧见了咚咚,咚咚手里捧着一袭华服。
咚咚双眼巴巴地看向司玦:“殿下,属下先是回宫,牵了马,想您骑马会出汗,便又折回去取了套衣服,想着……”
猛地发觉司玦身上穿着庆阳公主的衣服,咚咚瞠目结舌。
“殿殿殿下,您没衣胡穿也不能偷偷公主的呀!”
司玦抬腿就是一脚,力道不重,咚咚假装被踹歪了身子。
“殿下,奴婢给您下妆。”岁珠端来一盆淘米水,里边浸着帕子。
司玦见了,笑:“你这准备的还挺齐全哪,现淘的米?”
岁珠听这话,也笑,却不回话,把帕子上的水扭个八分干,便为司玦擦去脸上搽着的珍珠粉。粉打得薄,便很容易下来,司玦嘴上的胭脂本就因为吃东西送了大半到肚子里,轻轻一擦,露出原本就很娇艳的唇色来。
咚咚出去把水倒了,换一盆清水,司玦自个儿洗脸,等洗完了,便让岁珠拆发髻。
他问:“皇姐那儿到底是个怎的景况?你快说,不说本殿下治你的罪。”
这话听着吓人,岁珠却知道司玦只是说着玩,她抿嘴笑:“殿下您还记得梁小娘子吗?前年说要把您拐走的那个。”
“昂。”今年还差点成了他的皇妃呢。
“那时您带着小娘子们玩儿,冷落了公主殿下,好在梁小娘子的二哥在场,便同公主一起赏了一宿的灯。”
司玦:“……可我记得梁家老二有婚约。”
“您可别乱说,他那是两家口头定下的,一没聘书,二没礼书、迎书,做不得数,您要是到公主殿下面前这般说,她肯定会不高兴,她一不高兴,您就要遭罪。”
“再说,梁家的二公子也对口头娃娃亲的那位小姐无甚么情意呢,那小姐骄纵、不懂礼数,二公子定是厌烦她的,不然也不会领了宫里的职,日出晚归甚至不归,就是怕那小姐缠着他呢。哪像他对公主,他看着公主时,眼睛里都是星星。”小婢子扭着身子,害羞极了。
怎么这么狗血呢?司玦心中想,希望未来不会发生你不爱我时我爱你,我不爱你时你又爱我的人间惨剧,他怕到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给梁家二公子脑袋开瓢……不行不行,不能立旗子,打住。
照岁珠这么说,庆阳让他当替身只有一个可能,司玦看向小婢女,语气肯定:“梁老二那个娃娃亲不会在场,还知道他们俩有一腿吧。”
“哎呀,殿下,你怎的这么粗俗!”岁珠惊呼,边上待着的咚咚也忍不住丢出谴责的眼神。
司玦一拍头:“所以我这替身是给那姑娘看的?然后他们俩去偷情?”
“殿下!是互换情意!互换情意啦!”
行吧,司玦当场认错。
现在时间还早,但保不准他皇姐什么时候找皇帝爹赐婚,司玦便领着二人回宴会里去。
哪想一出门,就见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十分明显地躲进一颗不甚粗壮的小树后。
司玦:“……”得,被偷家的正主跟过来了,不得不说他皇姐真的是料事如神,如果不是他这个替身,这姑娘大概会坏了她和梁家老二的好事。
有点子可怜。
司玦摇头,止住咚咚要去捉人的动作,让他们假装不知道,离开此地。
走在路上,司玦让系统买个东西。积分被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还真是个大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