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恬却是想岔了什么,他语气暧昧:“好的殿下,小的只在私下里叫给殿下一个人听。”
司玦听完这话,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向四周。
一个个地躲得还挺快哈!
杯子里没水的还在假装喝水!
司玦重提:“你给我闭嘴,小哑巴。”
阿恬笑嘻嘻地捂住了嘴。
……
兰潜低着头喝酒。
司桦凑过来,没好心地说:“本世子的人刚刚来报,我那小叔叔把你的香囊送给新收的那个奴隶了呢。”
兰潜的手先是一紧,他说:“殿下本来就不喜欢那种味道,送给别的也是常情。”
无论那个香囊到了谁的手里,只要在那三人之中便行。
本来就觉得殿下不会喜欢。
“噫——”
“把你那副老婆跟别人跑了的脸色收一收,待会儿姑娘们就来了,你这模样,谁愿意与你谈心呀?”司桦把扇子一张,挡住自己的脸,他压低声音说。
小娘子们虽久居深阁,但总有那么几次在家中碰上不认识的人不是?
自家爹爹与不认识的商人相谈,再正常不过了。
要想生意越做越大,家境愈来愈富裕,总得多走几条路子嘛。
前方传来莺莺燕燕的笑闹声。
搽着粉佩着香包的小娘子们闹作一团,穿过榴花小路,一步一个模样,莲步轻移,到青龙宴中来。
“咦,本世子这干妹妹今日怎的换了副模样?”司桦眯着眼,从一堆五颜六色中找出一抹白来。
柳卿卿今日一袭白裙,头上只插着一根栩栩如生的梅花簪,描了淡眉,画着清浅的妆,像是雪中的落梅。
十分的特立独行。
司桦无师自通地评论:“她今儿是把谁的头给割掉装自己脑袋上了?”
兰潜抬头看,瞧见那朵梅花,他想起樱桃宴那日司玦给他簪的牡丹花来。
先是一朵大的,再是一朵小的,兰潜把司玦为他摘的花全都收好,做成了大大小小的香包。
不是今日送出去的那个。
兰潜打算等风波平了,那时殿下就应当理他了,他也好将香包送出去。
如果可以,他还想请殿下去家中坐坐……
“表哥。”柳卿卿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
司桦扇了扇风,觉得稀奇。
这表妹,是司桦他娘逼着认的。
平日里安王妃与柳夫人的情感是好极了,可司桦与柳卿卿的关系却是一般,毕竟他花名在外,那两娘想避嫌,也是正常。
今日司桦还在想该怎么去接近这表妹呢,哪想柳卿卿自己先凑过来了。
司桦转头看兰潜,心想,不会是冲着状元郎来的吧?
兰状元正拨弄着一个香包的穗儿,里边装着的是桃花制成的香片,另外加了些气味浅淡的香料进去,闻起来比较甜。
司桦应了柳卿卿的那声表哥。
他听柳卿卿十分做作地“咦”了一声,问:“这位公子是?”
干妹妹你这心思一下子就暴露得一干二净了呀!
兰潜起身,抱拳道:“柳小娘子,在下兰潜。”
司桦瞪着眼看刚刚没朝他行礼的柳卿卿对着兰潜欠身。
柳富商可谓是对柳卿卿这个独女宠爱至极,今儿这青龙宴的操办身份都是从另一个大富商手里抢来的,就是为了给自家女儿寻一个好去处。
哪想柳卿卿今日眼珠子都要黏兰潜身上了。
司桦心中想,表妹,你要不要再看看?这位状元郎可是个心有所属的断袖呀!
柳卿卿向兰潜介绍自己。
这一来一回的,两人都没了声。
司桦看红着耳朵的柳卿卿,柳卿卿看心不在焉摸着香囊穗儿的兰潜。
司桦正想说些什么引着二人到别处去,哪想柳卿卿这个平日里温吞至极地朝兰潜问:“兰公子这香囊真好看呀,是自己缝的吗?”
世子爷觉得这话问得好笑,一个大男人……
“是。”兰潜如此回答。
“状元郎你竟会针线活?”司桦狐疑。
兰潜将想着殿下的心收敛,他微笑着回答:“早些年家境清寒,总得学些东西的。”
“兰公子可真是,可真是贤惠……”柳卿卿本是一副崇拜的模样的,可话到了嘴边,不知该怎么形容,说出来了,觉得不妥,便捂住了嘴。
司桦觉得自己也找不出什么好词来夸奖贤惠的状元郎。
正在此时,有丫鬟来寻柳卿卿,是柳夫人派来的。
同兰潜二人道别,柳卿卿便随丫鬟去了,走时衣袖飘飘,清雅至极。
司桦同兰潜坐回桌边。
“本世子这表妹今日是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装作的这副模样?”司桦是花楼的常客,自然知晓里边男男女女的一些小把戏,用好了,便是让人心痒痒,用不好,那可是会招来巴掌的。
兰潜只喝酒,并不答话。
司桦便自言自语:“正所谓女大十八变,本世子这表妹呐,也长大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