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商贾之女竟敢忤逆他的意思。
可看到柳卿卿身边的司桦,他又明了,以为一个没有实权的世子能够护住她呢!
程容此刻就像一条狗,他爹就是他的势,他那眼神就止不住的阴沉起来。
区区一介商贾,区区失势的王爷,拿什么跟他们斗!
司玦看着,觉得挺好。
不用想了,今日这一遭,柳卿卿是嫁不进程府了,别想。
看柳富商和柳夫人那护女儿的劲,要不是殴打朝廷官员是重罪,现在大概想把那对父子摁在地上摩擦。
司玦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轻咳一声,所有人又将视线放到他身上。
他们听这位小殿下说:“两边都有理,这个容易,本殿下给你二人半月时间,把那女子找出来,吾要当面质问,再予以定夺。”
……
今年的青龙宴不欢而散。
司玦再见到两名奴隶时,是在回府的马车上。
阿恬亲亲热热地凑过来:“殿下,今天一下午都没见着您,您干什么去了?怎么丢下小的呀,小的为了找您可是急得转圈。”
司玦把那张俊脸往外推。
推完,司玦又去掐阿恬的下巴。
他笑嘻嘻地说:“甜甜你猜猜呀,你要是猜中了,本殿下请你吃糖。”
完美饰演什么叫作喜怒无常。
阿恬微仰着脸,喉结滚动。
“殿下是去划船了吗?”阿恬说了个大家今天都干了的事儿。
猜中了。
司玦面上不显,他摇摇头:“错了,再猜。”
阿恬又猜了几个,没一个对的。
司玦笑阿恬脑子笨。
他自顾自的说:“今儿想跟你们两个玩躲猫猫,你们真的是,一个都没找着本殿下。”
“我找了处高高的树爬上去,想看你们找我找不着的样子,哪想抱着树干睡了过去。”司玦打了个哈欠。
阿恬去看司玦的外衣。
司玦上马车前换了套衣服,自然没有树上独有的碎屑儿。
阿恬从小殿下的头发丝里找到一点。
“殿下竟然还会爬树?那可太危险了!”阿恬装作被吓到的样子。
“这,这这要是摔下来了,小的该怎么办呐!”
司玦瞪他一眼,接着说:“哪想睡醒了也没见着你们,我就去看别的人,就见着湖边那块儿有好多人,便想着要去划船……”
“哪想到刚下去没多久,还没找到路,就遇上了一群不长眼的家伙。”
司玦气鼓鼓的:“说什么有一名青衣女子,本殿下可没见着!知府他家崽子逗吾玩儿呢!我看他就是要堵本殿下的心!今儿吾都没玩尽兴!”
阿恬去瞧司玦的眼睛,分辨不出对方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
他正想追问,哪想小殿下想一出是一出,说现在困了,想睡觉。
司玦还不往与他坐的近的阿恬身上躺,他挪到阿萨身边,侧身,脸朝向阿萨的肚子,闭眼睡觉。
阿恬酸溜溜地想。
这小殿下怎么不往他肚子里躺?
阿萨垂眸,看司玦漂亮的侧脸,他从司玦的发丝里捻出一块树皮屑儿,丢到一边。
小骗子。
……
柳家庄子里,柳卿卿在向今生的父母哭诉。
说帮助青衣女子渡河,又说程公子和人在小树林里亲嘴,还说程公子想非礼青衣女子的事儿。
柳夫人先是骂柳卿卿多管闲事,又骂程公子那个徒有其表败絮其中的。
“老爷啊,咱们该怎么办哪?我们得先找到那女子呀,要是被程家给灭口了该怎么办?”柳夫人自然是相信女儿的,可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临安可以说是程家的天下,他们怎么斗得过呀?
柳富商也愁得很,他让母女俩莫急,半晌,他说:“我先找,你们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最近没事别出去闲逛,等过几日,我将你们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
想到些什么,摇摇头,柳富商换了个说法:“你们还是去王爷府住几日,秋娘啊,你去跟安王妃说道说道。”
柳夫人点头,出去差人写信了。
柳卿卿怯怯地看向柳富商:“爹……”
柳富商去拍女儿的背,以示安慰。
他心中凉凉地想:“这是风雨欲来的模样哦……”
这还没到秋天呢,怎么就蹦出来这么多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