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闻清辞躺着,手里还抓着十一殿下的脚腕,放在衣裳大敞的胸口处。
抓得很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骄纵的十一殿下在欺辱武官。
司玦皱眉:“放开!”
“我不!”
因为小时候两人经常作对,闻清辞下意识就这么说了,说完又觉得有失脸面,便闭紧了嘴,手上也是一松。
司玦将脚收回,又踢了这人一脚,便抓着阿萨往回走。
太热了!此地不宜久留。
“殿下,衣服……”阿萨回头看掉在地上的衣服。
司玦便让他去取。
哪想闻清辞先阿萨一步,抓着那件衣服蹦起,跳到一边。
闻清辞冷冷地笑:“原来你会说大渊语,竟敢在我面前装傻。”
一道幕篱向闻清辞的脑袋甩去,正中红心。
司玦手里实在没趁手的东西,便只好将头顶的东西砸过去,砸完后脸上一刺。
这天气热得实在是让人烦躁,司玦现在就更烦躁了。
“怎的,阿萨哥哥是本殿下的人,闻小将军要将他怎么样吗?”司玦去抢闻清辞手里的衣服。
被司玦直直的瞪着,闻清辞脸上一红,手上的力道又松了。
十一殿下将衣服狠狠地扯过去。
闻小将军道:“我又不是要将他杀了祭旗,只是瞧他刀法使的好,便想切磋切磋,怎的就被你误会了?”
司玦却是不信,语气阴阳:“本殿下还以为你是来替九哥哥出气的呢!”
闻清辞却皱眉:“我替他出气做甚么?殿下您不是有仇报仇,当场就做了吗?”
“你不知道司琼被禁足了吗?”司玦狐疑。
哪想闻清辞真是一副诧异的模样。
司玦想了想,最近这几日朝中重臣都避着九皇子那派的人走,窦将军更是被禁足家中,八成是没人敢与闻家这位说道说道。
闻清辞也是个不关心朝政的,可这人不是与九皇子玩得挺好吗?回京后一次都没去探望?
司玦这么想便这么问了:“你不是同司琼是顶好的兄弟,没去见他?”
“我爹让我回京后不要结党营私。”闻小将军回答的很快。
他的逻辑很简单,他爹说不要这么干,那就肯定有理由。
不要结党营私,就是少和朝中重臣们走动,也不要刻意与哪位皇子去攀谈,上朝就装死,下朝该吃吃该喝喝,不和别的混在一起。
司玦无语的提醒:“闻小将军,不要把这几个字大大喇喇的说出来。”
酷哥矜持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方阿萨把司玦的幕篱捡回来,替他戴上,又将衣服取过,抖抖上边的灰,穿到身上。
“殿下,我想与他切磋。”闻清辞不依不饶地挡在司玦面前。
这次他不拦阿萨了,直接拦的司玦。
司玦瞅着闻清辞这在边疆风吹日晒黑成煤炭的脸,试图找出对方的鼻子在哪。
司玦手指一点,戳到闻清辞柔软的唇。
有些干燥加起皮。
“清辞哥哥,这么热的天,你叫人和你互殴做甚?噗你好像煤球啊。”说着说着,十一殿下笑出了声。
闻清辞原本长什么样来着?不行,全给忘了。
“我,我这是保家卫国的功勋!”闻清辞脸色通红,虽说红不过那黑就是了。
司玦倒是听得出这话中的羞愤意味。
“嗯嗯嗯,清辞哥哥是大男人,清辞哥哥别再挡路了,等天气凉快些再切磋也不迟。”司玦这话说得敷衍,他带着阿萨往另一边走。
这回闻清辞不挡路了,站在原地,他搓了搓自己的脸。
司玦已经离开了,闻清辞欲哭无泪地看自己的胳膊。
应当和脸是一个色儿。
“真有煤球那般黑吗……”
“在营子里头大家不都是这个色儿嘛……”
……
回到寝宫后,阿萨先是去冲了个凉,洗干净一身汗味,接过宫婢手中的蒲扇,替司玦扇风。
司玦塞了块瓜到阿萨的嘴里。
“你这几天就别去那儿了,热不说,还容易碰上闻清辞那个脑袋不太正常的。”
阿萨咽下甜甜的汁水,点了点头。
腰间的平安结坠着一颗金色的珠子,轻晃。
……
青罗山,东南峰。
有人于悬崖峭壁间徒手攀爬。
某处凸起松动,来者攀爬至此处,陡然下落。
一抹雪白坠落至山间,却是将身下尖锐的岩石压成齑粉。
攀爬者从地上坐起,衣裳雪白依旧。
雪衣的男人继续向上攀行。
半个时辰后,他成功登上东南峰的凹陷处。
林箬清捻起一抹松散的土块,揉搓,散落至空中。
“飞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