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琉璃盏
静静云逸
六、话说那少年将军不住的打量着朱祁镇,但见他气质贵重、玉树临风,自有一种凌然不可侵犯之气概,虽然身处险境,却依旧高昂着头,丝毫没有被眼前的阵势所压倒,眼神中反倒流露出不屑和嘲讽的冷笑。
少年将军骑着马围着他转了一圈,拿着手中的冷剑在他身上比划了几下,极为傲娇的说道:“你说你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死亡呢?是我一剑刺杀你,还是把你捆在树上,一刀一刀将你的肉割下来死掉好呢?哎,这可真是难办啊!”
“放肆”身旁的太监袁彬站在朱祁镇身前,挡着他呵斥道:“要杀要刮由我先来,放了他,我大明皇帝的尊严岂容你辈践踏”。
“皇帝”那少年小将军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闪烁着无尽的光芒,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银耳般好听的笑声回荡着。
他这才注意到朱祁镇身上的黄袍,不禁俏皮的说道:“你竟然是大明的皇帝,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你的尊严吗?待我杀了你,回去好给我哥哥邀功”。
说着,就举起手中的剑直刺朱祁镇,但见他的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好似眼中根本就没有人似的无动于衷。
那少年将军看着朱祁镇不躲不闪,反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剑柄,他认真的问道:“大明皇帝,你不怕我手中的利剑吗?”
朱祁镇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我今日既落入贼寇手中,但请你放了我身边的小太监,他对军事一向不知,不过是平日给我端茶倒水而已,与战争无关,至于朕随你们任意处置”。
“不错吗?死到临头还要保护你身边的随从”那少年将军莞尔笑道:“都说大明的皇帝能战善战,我今日见了也不过如此而已,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正在这时,不远处又有一小队人马飞奔而来,一位身材魁梧骑着黑色骏马的将军下的马来,来到小将身边恶狠狠的说道:“还和他多说什么呢?大明王朝也不过如此,大明的皇帝还不是让我们打的落花流水,此刻不杀更待何时”。
说完,便抽出腰间的佩剑,直刺朱祁镇,但见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是异常的平静和从容,那少年将军倒是心头一动,快速的抽出剑挡住了那人的剑柄。
“阿古达木,且慢”少年将军骄傲的扬起手中的剑,在朱祁镇的脸上比划了几下,静静的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先把他们捆起来去见也先哥哥,我们既然俘虏了大明的皇帝,自有哥哥定夺才好”。
“可是现在如若不杀,只怕生变啊!”那位阿古达木将军不禁有些犹豫。
“把他们捆起来回营”阿古达木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少年小将军甩过来一个不屑的眼神,还有脸上的怒容,这才不再言语。
众人将朱祁镇和小太监捆绑起来放进囚车,随着大队人马朝着也先部落的大营奔去,不多时,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呈现在眼前,朵朵帐篷矗立着,好似一朵朵盛开的格桑花。
来至一座白色的帆布帐篷内,里面修饰的却是异常的华丽,正中的位置坐着位身着蒙古袍子、头戴蒙古帽的男子,旁边是几位大臣和将军垂手而立,朱祁镇想这大概就是也先首领了。
果不其然,进的帐篷内,少年将军拱手屈膝说道:“大哥,土木堡之战,我军大胜明军,还擒获了大明的皇帝,特意带来请示如何处置?”
“好啊!好”也先随站起身,来到那个身材魁梧的将军身前,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果然是我蒙古部落的阿古达木,真真是不负众望,你要什么赏赐,只管说来,我全部都满足你”。
那将军深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将军,心里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木木的回答道:“此次战事我们能够凯盛归来,全仰仗首领指挥有方,末将没有要求,只是擒得大明皇帝,末将认为留着他始终都是个祸患,不如杀了他,将他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啊!”
也先这才看到旁边还捆绑着两个人,不由得上前,充满不屑的说道:“你们大明不是自逾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吗?今日战败,你还如何回去见你们的老祖宗,大明王朝也不过如此啊!”。
“哼”朱祁镇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脸上全然是居高临下的神色,他幽幽的说道:“今日落入贼寇之手,多说无益,要杀要剐,随便处置”。
“大胆”阿古达木闪电般的抽出腰间的剑,指着朱祁镇,厉声呵斥道:“见我首领不但不下跪,还口出狂言,待我杀了你,灭你大明威风”。
“慢着”也先看了朱祁镇一眼,脸上是沉静的表情,他又坐回到座椅上面,缓缓开口说道:“诸位,觉得这大明的皇帝是杀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