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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书网 > 为夫作宰 > 第2章 生而逢时/生而冯时

第2章 生而逢时/生而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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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害羞归害羞,但他并没有躲,眼神越界试探的同时顺势把自己更多地送到她手上。

试一次,他所有的行为和表现都在朝着他方才说的这句话实行。

面对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她坐怀不乱,点着他的心口,发出灵魂拷问:“你先生就是这样教你的?”

她自小跟着师傅,所以说话做事都有师傅的影子。

陆明阜跟着侯微先生,想来他的行为认知也都是通过侯微学习到的。

她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谁料还真的被她给猜准了。

陆明阜告诉她:“先生说遇到喜欢的女子不要用世俗的那一套去拘束她,要尊重她的一切想法和选择。”

“先生还说,喜欢就要去争取,不要像他一样到最后才追悔莫及。”说到这里,陆明阜握住她的手,“我……不想后悔。”

她当时觉得很新奇。

要是前一句是出自师傅的口,她只觉得那是师傅本性使然,很自然,很合适,本就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看上去古板迂腐的侯微先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在以男子为尊的大环境下可以说得上是十分难得了。

师傅一直耳提面命,说什么男人的话就是个屁,上下嘴皮子这么一碰,听个响就没了,是万万信不得的。

谁信谁就离死不远了。

但在知道这话是侯微先生告诉陆明阜的时候,师傅顾自沉默了好久。

最后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见,只记得师傅回过头来对她道:“口头上的喜欢谁不会,要是真心喜欢,就该让你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为师拭目以待。”

也不知道陆明阜是不是听到了师傅的心声,此后当真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这一条,中了状元后更是在大殿上直接拒绝皇帝的赐婚,为的就是让她站到世人面前,被人们所看见。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甘愿做她的垫脚石,无论代价,无论生死。

可能师傅也没想到陆明阜会这样做吧,是以在她和陆明阜成婚当晚,师傅给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过程可以多男人,结局可以无男人,一个肩膀是踩,两个肩膀也是踩,男人的肩膀生来就是给女人垫脚的,好用就用,不好用踹了就是,和权力相比,男人不值一提。

末了还特意加了一句,让陆明阜也看看。

师傅的本意是想看看他会做什么反应,毕竟这样的话对这些自诩尊贵身负天命的男人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

但陆明阜看了以后不仅没觉得大逆不道,反而当即表忠心:“我很好用的,我会比他们都好用。”

往事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郑清容笑了笑,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对于男女之情,师傅一直很清醒,而她作为师傅的学生,也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马车一连行驶了好几日,除了食宿,郑清容基本都在路上。

终于,在第十天日头将落未落之时,郑清容抵达了京城。

一直随行的小吏告诉她,念在她初来京城,这几日可稍作休整,本月十四去刑部司报到即可。

郑清容向小吏道谢,又拿了一瓶扬州特有的琼花露酒和几个咸鸭蛋作为这一路上京的报酬。

许是收了她的礼,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吏便多提醒了一句。

“郑大人第一次来京城,可能还不知道,刑部司那些官员……”说到这里,小吏四下看了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余下未说出的话都汇成了一句,“郑大人需多加小心。”

见小吏欲言又止的神情,郑清容便明白了。

没想到天子脚下,水也能这么深。

“多谢。”郑清容再次道谢,和小吏分开后便朝着杏花天胡同而去。

日头西斜,晚霞一泻流光,华灯初上,酒楼茶馆热闹不减,贩夫走卒叫卖连连,商人旅客往来其间,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或谈笑、或寒暄、或怀古、或论今。

郑清容且走且看,且行且听,感叹这京城确实和扬州不一样。

扬州位于江南,小桥流水青砖黛瓦,人和事都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意温柔;京城富饶热闹,八方来客,包罗万象。

走得近了,便能听见胡同里孩童们的嬉笑声,脚下滚动着什么圆溜溜的东西,踢踢打打,追追赶赶,原来是一群孩子在玩蹴鞠。

郑清容正想着是要等孩子们玩完这一局还是从旁边绕过去,突然,也不知道是那个孩子踢得重了一些,蹴鞠从孩童们的圈子里溜了出来,轱辘辘滚到了她脚边。

孩童们本要追赶球,但看见胡同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陌生人,便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都看向站到最前面的一个孩子,似乎在询问要怎么办。

郑清容的目光也随着他们落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能看得出最前面的这个孩子要大一些,而且观他的站位和姿态,更像是把其他孩子护在身后的模样,应该是这群孩子的主心骨了。

再次感叹这京城就是不一样,小孩子的警惕性都这么强。

郑清容在打量这群孩童的同时,那群孩子也在看她。

杏花天胡同里住的大部分都是街坊邻居,来来往往几乎都面熟了,突然冒出来一个生人面孔,孩童们自然有些认生。

怕孩子们以为她是坏人,郑清容足尖一勾一挑,蹴鞠就像是活了一般,在她靴尖弹跳了两下,便乖乖地落到了她手中。

郑清容对着孩子们晃了晃手中的蹴鞠,主动开口询问:“需要我把球踢回去吗?”

她无意间露出的这一手很是利落漂亮,孩童们目光闪闪,眼神询问最前面的那个孩子。

最大的那个孩子虽然不知道郑清容是好人还是坏人,但还是很有礼貌:“麻烦哥哥了。”

既然他们不能把球追回来,那么让人把球踢过来也是一样的。

得到答复,郑清容手微倾,蹴鞠从掌心落下的同时,撩起衣角抬腿便将球踢了出去。

蹴鞠受力,速度骤然加快,风声起,蹴鞠越过孩童们的头顶,掠过天边一线残阳,不偏不倚,直接撞进了球门。

孩童们的视线一直粘在蹴鞠上,看见进球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便乱乱地拍手叫好:“哥哥好厉害!”

郑清容站的位置离球门不算近,对于小孩子来说,可以说是很远了,这么远居然能一球进门,孩童们自然惊喜。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先前还是一副戒备的模样,刚才看见郑清容一脚进球之后似乎便忘记了,一个个亲亲热热地喊着哥哥。

“哥哥再来一个!”

“哥哥可以教我们吗?”

“哥哥……”

一时间,哥哥长哥哥短的呼喊声回荡在胡同里。

他们玩的蹴鞠大都是乱乱地追着球跑,哪有方才郑清容一球进门的精彩,乍然看见当然想学。

那最大的孩子见其他小孩子们似乎都很想让郑清容加入,再加上郑清容看上去也不像个坏人,也便开口邀请道:“哥哥你赶时间吗?可以和我们踢一局吗?”

那孩子也是心细,看见郑清容背着行囊便先问了这么一句。

“我就住在附近,不急,既是小友相邀,我却之不恭。”郑清容一边说,一边把衣角扎束好,当真是要踢蹴鞠的做派。

孩子们把蹴鞠捡了回来,郑清容也不把肩上的行囊取下,背着就这么上场了。

她倒不是一上去就把球踢进球门里宣布结束,也没有仗着自己身量始终霸占着球,而是带着球在每个孩子的脚边都转了一圈,确保每个孩子都能碰到球,并且做出适当指导,诸如什么时候踢球,什么时候回防等等,不仅仅是在玩,是正儿八经地教。

背上的行囊一点儿没有影响她的发挥,她在其间如鱼得水,很是相投。

等到孩童们差不多都能上手了,她便把球踢进了球门,赢得了孩子们的满堂喝彩。

郑清容把衣角一放,从包袱里拿出一包从扬州带来的酥糖分给孩子们。

孩童们一开始还不敢动,见到最大的那个孩子吃了,他们才喊着谢谢哥哥各自拿了一块。

有大人听见方才胡同里的动静,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忙出来看,便见到郑清容和孩子们在一起。

孩子们把郑清容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蹴鞠有关的事,倒是忘了前一刻钟她们还不认识。

大人们没见过郑清容,连忙招呼自家孩子回家去。

有位妇人抱起自己的孩子,趁机问了一句:“小哥是新搬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郑清容点点头:“今儿刚搬来,刚刚吵到姐姐你了吧,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嘴甜,一声姐姐喊得妇人对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不自主多了几分好感,便问候了几句:“看小哥的打扮,可是来京城求学?”

来京城的不是求学就是做生意,郑清容的新官服还没去领,穿着上很是简单,青衫长袍一身书生气,看起来不像是做生意的,是以妇人直接这样揣测了。

郑清容想着令史本就是和文簿打交道,四舍五入也算是求学,便点头应是:“在下初来乍到,以后还得靠姐姐和各位邻里街坊多多提点。”

她这官方又客气的话引得妇人笑个不停,连忙说小哥客气。

小孩子搂着妇人的脖子,脆生生地问:“那哥哥明天还会和我们踢蹴鞠吗?”

郑清容点点头:“可以啊!”

听到这一句,孩童们欢呼着,嘴里说着今天的蹴鞠乐事,便由大人们带着各自回家去了。

见天色擦黑,郑清容拍了拍衣服,也打算回去收拾收拾。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有个人站在胡同的另一边。

月色昏昏,胡同里已经亮起了灯,灯光柔和,拉长了那人的身影,颀身玉立,眉目隽秀,是个男子,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

彼时见她看了过来,那人冲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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