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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郑大人,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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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容看了看位置,月色浅淡,那里灯火昏暗,门口也没什么灯笼引路照明,看来家里除了他之外没什么人。

还真是巧了,左手边第七家就是她即将搬进去的地方。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等到了家门口,杜近斋笑道:“郑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如进来喝杯茶水,也好让我答谢一糖之恩。”

这种客套话自然不能当真。

郑清容出言婉拒:“杜大人客气,今日天色已晚,下官还得去看看新住所有何需要添置,就不多叨扰了。”

杜近斋便也不再多言,向她道别,推开门顾自进了家去。

踏进门时还折过身冲她举了举手里的酥糖,道了声多谢。

郑清容看了看开了又关的门扉,又转头看了看陆明阜给自己事先安排的居所。

还真是面对面,门都是正对的,出门走上几步就能直接到对方家里去。

这套房子是陆明阜提前给她准备的,之前在二人来往的信中也说过,只是并没有提及杜近斋这个人。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陆明阜有意为之。

当然,她更倾向于后者。

转身迈步,郑清容背着行囊迎着月色推门进去。

院落不大,但胜在该有的地方一个不少,还有些符合江南设计的小巧思。

纵然没怎么细看,但就这么粗略走一遍下来,郑清容还是挺满意的。

待进到正屋里去,借着月光映照,郑清容看见桌子旁坐了一个人。

夜色渐深,那人的目光却尤其明亮,几乎是见到郑清容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奔向了她。

郑清容刚伸出手,那人便携来一身风月,直接撞进她的怀里,用力将她抱住。

他的双手因为过分用力而青筋暴起,背脊也在轻微发颤,似乎很怕怀中的人会消失,头也紧紧埋在她肩侧,鼻息之间的热气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扑打在颈窝,或急或沉,失了以往的节奏,凌乱又戚戚然。

郑清容一句“别来无恙”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转而侧头看他:“受委屈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

他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好好一个状元郎,本该前途无量,结果风光了几天就丢了官职,到头来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一人在京城,也没个帮衬,在群狼环伺的朝堂之中孤立无援,确实受委屈了。

不知道是不是郑清容的错觉,总觉得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脖颈处似乎有些滚烫的湿意,热气与湿意混合交织,颈窝里酥酥麻麻一片。

郑清容拍拍他的背,动作是哄孩子的,但语气却是郑重的。

“没事,我帮你讨回来。”

陆明阜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委屈,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她来了,就不算什么了。

他只是在担心她。

为了做出假死的现象不惜跳崖,她有没有受伤?

他当时不在身边,没有亲眼见到她的情况,怎么可能安心?

从郑清容的肩头抬起头来,陆明阜欲盖弥彰地用袖子抹去遗留在她脖子上的泪渍,仔细打量着她:“你可还好?”

一开口,声音都带着他没有注意的轻颤和哽咽。

他忽然有些庆幸此刻屋子里没有点灯,这样她就不会看见自己此刻红着的眼。

郑清容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眼角,替他拭去眉睫残留的泪水。

眼泪还带着主人的温度,明明是温热的,但此刻落到指尖似乎能把她的手指灼烧出一个洞来。

“没事。”她道。

这是她进来后说的第二句没事,也不知道是在宽慰他还是回答他刚才的那句问话。

陆明阜虽然没指明是什么,但郑清容清楚他在问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但确实是个千载难逢金蝉脱壳的好机会,她不想错过,于是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声就跳崖假死了。

事后虽然去了封书信告诉他自己没事,但没见到人,他必然担忧。

想到这里,郑清容双手打平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让他看得全乎些:“毫发无伤。”

为了把戏做足,她特意选了一个跳下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悬崖,虽然险了一些,但她习武之时去摸过几次底,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威胁。

确认她没有受伤,陆明阜总算松了一口气,帮她取下肩上的行囊,又去点了灯,屋内这才亮堂起来。

先前没有点灯,是怕引起旁人怀疑。

毕竟主人家还没到,屋子里怎么可能有灯火。

趁着点灯的空档,陆明阜小心将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收拾好脸上的情绪。

等他转身回来之时,面上已经带上了笑容。

“饿了吧,我做了几个你喜欢的菜,趁热吃。”他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出,招呼郑清容吃饭。

他竭力掩饰,但不过是掩耳盗铃,无论是睫羽上的湿润,还是眼底的泛红,都昭示着他刚刚无声哭过。

郑清容没有戳穿他,顾自坐去了桌边。

没有谁能拒绝长途跋涉后的一顿热腾腾的饭菜,郑清容早就闻到屋内的饭菜香了,还别说,这一路风餐露宿的,还真是饿了。

“知道你喝不来酒,我给你带了几盒绿杨春,今年新出的,记得在包袱里拿。”

屋子已经提前打扫过了,不见半分灰尘,家具和生活用品什么的,该添置的也已经提前置办好了,饭菜这么一放,还真多了几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陆明阜递了碗筷给她,又给她布了菜:“你人来了就好。”

饭菜是他掐着点做的,又做了保温措施,是以到现在都还是热的。

“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坐下来一起吃。”郑清容拉他坐下,不让他再忙前忙后,给他递了碗筷,招呼他一起。

她也是许久没吃陆明阜做的饭菜了,还怪想念的。

郑清容顺势给他夹了一筷子肉,道:“你也多吃一些,瘦了。”

是真瘦了,先前两个人相拥的时候她就发觉了。

陆明阜虽是文人,但本身体质并不差,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多一分则壮实少一分则纤弱,但就是这种恰到好处的体格,导致瘦了一星半点就会显得几分单薄。

在扬州十几年都没受过这种苦,来京城不到一个月就瘦了好些。

郑清容不由得想。

看来这京城不仅是面上这般光鲜亮丽,还会吃人呢。

“好,都听夫人的。”陆明阜含笑应下。

带着热气的饭菜入腹,行路的疲乏也一扫而空,浑身上下很是熨帖,郑清容毫不吝啬赞道:“明阜的厨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确实好,之前在扬州就是陆明阜就变着花样地做饭给她吃,现在到了京城没想到还能做出扬州的风味,甚至比之前更好,技艺见长。

陆明阜给她盛了一碗文思豆腐羹:“夫人喜欢就好。”

听到夫人这个称呼,郑清容笑了笑。

虽然她和陆明阜已经成婚有一段时间了,但她似乎还没进入角色,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郑清容想,这大概就是因为她和陆明阜之间太熟了,以至于有没有夫妻这个名分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陆明貌似适应得还挺快,不仅快,还十分自然,就好像是一直在背后偷偷练习过一般,顺口得不行。

想起先前在胡同里遇到的杜近斋 ,郑清容开口问:“御史台的杜近斋住对面这件事你可知道?”

巧合?她并不信。

同一条胡同都住到一块去了,这不是巧,而是妖了。

朝中虽然忌讳结党营私,但私底下结党的人并不少。

瓜田李下的,这种住对面的官家就更引人注意了。

“是我有意安排的。”陆明阜点头,放下碗筷看向她,“夫人已经和他见过了吧,我想着夫人今后在刑部任职,将来免不了要和御史台、大理寺这些人打交道,便想着把居所安排在周围,日后行事也方便,只是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大都住在繁华喧扰地段,也就只有杜近斋住的这里能讨一些清静,夫人今后要是出去处理一些特殊事情也不会被人轻易发现,我查过杜近斋此人的背景,出身寒门,但作为御史台台院副端,说话很有分量,将来对夫人或有大用,我便擅自做主把夫人的居所定在了这里。”

他并不否认这件事,将其中利弊和用意都尽数告知。

虽然之前已经在信中说起过会给她提前找好一处居所,但是当时还没有定下居所在哪里,也就没来得及说清里面这些个弯弯绕绕。

现在二人对面而坐,有些事便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和她之间,从来不需要隐瞒。

郑清容挑挑眉,继续追问:“只是这样?”

被她看穿,陆明阜顿了顿,耳尖微红,起身行去了一堵墙面前,曲起手指在某块砖头上轻轻一按,墙面翻转,赫然呈现出一节地道,幽弱的光映照在壁上,一直蜿蜒不见深处。

“当然也有我的私心,夫人这里和我住的地方离得最近,我在底下开了一个密道,今后来往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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