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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有才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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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簪子本身,做工是极好的,银簪素面,雕刻精致,簪头镶了一颗品相不错的珊瑚珠,光是这一颗珊瑚珠就价值不菲,更别说搭配上特殊的镂空技艺。

这可不是一个亭长的俸禄能买得起的。

想起先前在刑部司,她就听到赵勤说什么花了五个月就从掌固升到了亭长,一个亭长短短五个月的时间就能敛到这么多财,上面的令史又是怎样的光景?

开口就是三万两的改字费和两万两的封口费,罗世荣上任这么多年,又拿了多少?

·

这厢,郑清容在馄饨铺里和梅娘子聊得正起劲,完全不知道刑部司因为真正的周公子到来而乱作一团。

反应过来的罗世荣怒甩赵勤一巴掌:“废物,连个人都能带错,我看你这双眼睛是白长了。”

赵勤被打了也不敢呼痛,一个劲磕头赔罪:“大人息怒,都是下官的错。”

干他们这行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想改字买命的人不肯露面,只事先让人传话约定好日子,到时候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之前他带人带了这么多回都没出现过岔子,这次对方只说来人是个穿青衣的年轻人,他一来就看见有个青衣男子站在刑部司门口,一番对比之下并没有差别,是以先入为主以为他就是这次前来商讨事宜的周公子,谁能想到压根不是本人。

更可恶的是那人还装得挺像,叫他周公子时都不带心虚的,直接跟着他进厅堂了,就连和罗令史谈话时都没有露丝毫破绽。

“息怒有什么用,你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那个人,这些事要是被他捅出去,你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罗世荣气得不行,反手砸了个茶盏。

之前他有恃无恐是因为别人花钱改文簿,本身就落了个把柄在他手里,他收钱办事,对方花钱买命,双方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没有谁会蠢到揭发这些见不得光的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谁会做。

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假的周公子,套走了他收受贿赂的所有信息不说,事后还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要是被捅到明面上,他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赵勤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连连应是退下。

茶盏磕到了他的额头,茶渍和血液混在一起,很是狼狈。

底下的人一个个惶惶都不敢看。

谁不知道平日里就属赵亭长最受罗令史器重,靠着巴结谄媚,掌固做了没几个月就直接提拔成了亭长,平日里有什么重要的活都指给他干。

像现在这般惹了罗令史不快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赵勤掠过底下人或揣测或幸灾乐祸的表情,阴沉着一张脸:“看什么看,还不跟着我出去找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让人跑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底下人诺诺应是,忙丢下手里的活跟着他出去找人。

一直忙得团团转的严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看见赵勤带着人急匆匆地出去,那架势估计找到人直接乱棍打死。

直觉告诉他今日这事和那位周公子脱不了干系。

能把赵勤弄成这番模样,那必然不是他先前以为的那样。

他错怪了。

严牧想要跟上去求证,就算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做出反应,只是脚步刚动就听得罗世荣唤他。

“做什么去?手上的活都做完啦?”

“罗大人,我看赵亭长那边似乎挺紧急的,我也想去帮忙。”严牧打着哈哈。

只是他惯不会撒谎,一番话说出来跟唱大戏似的,假得不行。

罗世荣呸了一声:“是真想帮忙还是帮倒忙,给我滚回来干活。”

严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被罗世荣再三警告后不得不回来做事。

一边回来一边朝门口看了好几眼,心里盼着赵勤他们找不到人。

·

从馄饨铺子里出来,郑清容在街上溜达着消食。

摊贩售卖着新鲜的瓜果时蔬,货郎挑着扁担走街串巷,远处的捣衣声混杂着孩童们齐声诵读的三字经,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只是热闹声里忽然多了一些不寻常的混乱,由远及近,自小而大,伴随着哼哼唧唧的某种动物声,以及摊子掀翻的落地声。

“谁家的猪跑到街上来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惶惶一声,惊破了此间的安宁景象。

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避让,妇人连忙护着年幼的孩子,有摊贩试图驱赶,但那猪看着小小一只,膘不肥体不壮,没想到劲儿还挺大,一路上横冲直撞,不知道掀翻多少东西,怎么可能被吓唬几句就停下,不仅没被驱赶离开,反而愈加狂怒,直接顶翻了摊贩的铺子,售卖的东西滚落一地,又被重重踏碎。

倒是有在场的汉子见了准备上前拿下这只发狂的猪崽,不过饶是那汉子再是一身腱子肉,也被猪崽撞得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慌忙之中去擒拿了。

惊呼声不绝于耳,现场一片混乱。

猪崽接二连三地被阻拦,也被激发了凶性,开始只是顶撞铺子,现在竟然胡乱撞人。

身形灵活反应及时的尚且可以利用地形和周围物件避上一避,老弱妇孺难免吃亏一些,眼看着猪崽就要扑倒其中一个孩子,人群一阵惊呼。

射猎归来的符彦正和一群世家子弟打马游街,个个神采奕奕,尽兴而归。

骑马走在最前头的符彦也不牵引缰绳,手持金弓做射箭姿势,总觉得今日射中梅花鹿的最后一箭不够完美,应该向左偏上半分,这样射出去才算是漂亮。

身后人你一言我一语细数今日射猎的结果,不忘恭喜他又拔得头筹。

回回拿第一,符彦对这种称赞和恭维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见这边吵闹不止,不由得眯了眯眼,喝一声:“箭来。”

当即便有侍从应声给他递上羽箭。

符彦拉弓搭弦,箭尖瞄准发狂的猪崽。

嗖的一声

箭矢离弦,破空而出。

几乎是在羽箭射出的那一刻,郑清容身形一动,带离孩子的同时踹了猪崽一脚。

人和猪刚一分开,下一刻,箭头擦着她的青衣衣角,铮的一声钉入地上,火花闪现间,箭身已经穿破地板,没入地面近半尺。

众人还没从猪崽袭击人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乍然看见地上不知何时插了根箭,一时又是惶惶。

符彦在马上眯着眼瞧,似乎对于有活物从自己箭下捡回一条命之事有些诧异。

要知道他的箭可从来没有射空过。

在他身后的世家子们也不由得一诧,要知道他们当中就属符彦射艺最好,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这要是换作平常,出现这种箭落空的事少不得要起哄几句。

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出声。

倒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他们的注意都被场中那位青衣少年给吸引了去。

不光是符彦,他们也是头一次看到有活物能从符彦的箭下逃过一劫,惊讶有之,惊奇更甚,不由得都向场中的那人看去。

将孩子送到安全地方,郑清容抄起卖鱼男人的绳子再次奔向猪崽。

彼时猪崽因为她那一脚还在地上扑腾,哼哧哼哧不住扭动着身子。

她那一脚并未伤它要害,只是让它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同时避开飞速射来的箭矢,只要缓过这阵很快就会重新站起来。

郑清容拉起绳子就开始往猪崽的四肢上缠,她的手法很是讲究,起落辗转间已经绑住了猪崽的脚和嘴,动作利落又迅速。

期间猪崽倒是反抗过几次,但被她轻轻敲了一下猪头后就老实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完全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围观的人犹如劫后余生,不敢想连壮实汉子都无法制服的猪崽居然就这样被一个看起来像是书生的年轻人给拿下了。

旁人看不出门道,但高坐马背上的符彦却是看得清楚,郑清容先前踹的那一脚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极为刁钻,四两拨千斤,猛兽受了都能倒地不起,更别说一头猪崽了。

能从他的箭下抢走一条命,这少年有点儿实力。

先前被救下的孩子的父亲闻讯赶来,惊魂未定。

言语来往几句才知他在家里做事,一时不察孩子就跑出去了,听到孩子哭喊才得知发生了什么,一连向郑清容道谢。

郑清容让他好生安抚孩子,转头又问起猪崽是谁家的。

猪崽耳朵上有标记,绝不是野生的。

这时有妇人满头大汗跑着过来,口里念叨着“作孽”的字眼,连连给遭受损失的摊贩和受惊的人们赔钱赔不是。

妇人的态度很是不错,再加上没什么人受伤,纵然再怎么不快,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嘴上抱怨指责几句也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事态控制住了,郑清容上前询问猪崽跑上街的缘由。

妇人叫苦不迭:“说来也是闯鬼了,原本之前和阿昭姑娘约好了,今天来我家劁猪,谁能想到阿昭姑娘竟然是孟财主走失多年的女儿,孟家昨儿个把阿昭姑娘接回去了,这下也不好再麻烦别人不是,我还说重新约个劁猪匠,结果这猪不安分,一晃神就给它跑了出来,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作孽哟老天。”

听到妇人这样说,郑清容颇为惊奇。

她的惊奇不是来自有女子做劁猪匠这件事,而是因为一日之内竟然能连续听到两位奇女子的故事。

上有才女打架,下有姑娘劁猪,或许对世俗来说,这些事很是颠覆世人对女子的刻板印象。

但师傅说过,女子的能力是无限的,永远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任何一位女子。

是以她从来不会受制于任何刻板印象,就像现在的惊叹也只是因为奇女子都聚到了一起。

不得不感叹一句,京城果然是京城。

阿昭姑娘作为唯一一个女劁猪匠,京城不少人都认识她,此刻听得妇人提起,也你一句我一句地说道起来。

“阿昭姑娘人那可是没的说,性格好手艺也好,不像那些个男劁猪匠,价要价高不说,你请他来劁猪就像请祖宗一样,好酒好菜备着,他还皮皮塌塌不干事。”

“就是就是,上回我家请了一个劁猪匠,请吃饭给银子又请又求,对方还推三阻四嫌钱少,后面遇到了阿昭姑娘,说明情况后人家二话不说就来了,我茶都还没泡好她就把猪劁好了,手法那叫一个利落干净,我拿钱给她她说算是帮忙,只要了一些油米,其余的没拿任何钱。”

“人家阿昭姑娘劁猪可从来不收钱的,报酬就是一些菜蔬米粮,我问过她为什么不要钱,她说饿死的感觉太难受,她和她娘就想吃顿饱饭,我当时还挺可怜这苦命孩子的,没想到竟然是孟大财主走失的女儿,唉,这些年真是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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