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雪白的海鸥展开翅膀,轻巧地划过海与天交汇的远方。海警和救援船只逐渐踏浪而来,匆忙中从邮轮上撤离的人们惊魂未定,有的看着远处露出海面半截的邮轮发呆,有的三三两两贴在一起低声絮语,但也有人记得,自己是如何才能安全撤离到救生船上的。
“谢谢了,好孩子。”披着蓝白色的青学外套,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对着贡献出自己衣服的海堂连连道谢。
她和丈夫本来是跟着旅行团出国游玩的,同样是误入了这艘邮轮。网球场爆发的冲突她不得而知,最后,还是被住在隔壁的导游提醒,她才意识到邮轮进水了。刚才在慌忙奔逃时,她更是不小心跌进了海中,是海堂薰跃入海中把她扶上了救生船。
之后这群半大少年奋力协助船上人逃生的举动,她也一一看在了眼里。和那些惊恐着醒悟过来的赌\\徒比起来,这些少年沉着、冷静又有勇气和善良,着实是令人眼前一亮。
留下红着脸的海堂照顾笑呵呵的老妇夫妻俩,大石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接着抬起头,四处寻找着剩下队友们的身影。
“大家,都平安吗?”
“在的哦。”菊丸帮着抱起了一个年幼的女孩,在逗得孩子破涕为笑的同时,还举起女孩的小手向大石摆了摆。
手冢和毛利侦探一家,正在和前来搜救的海警人员沟通情况,河村隆还在帮着游客们搜寻着行李,乾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凭借良好的记忆力,协助警方确认着尚未被搜寻到的其他人的行踪。
离得最远的是骑着摩托艇的不二,虽然身形纤细,但他的动作极为灵巧,只见他在浪花间闪转腾挪、如履平地,一个个搭救起落入海中的游客。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还在海中看到了坐着一艘简易木船的比嘉中队员。
激烈的比赛结束后,多少前尘往事似乎都没必要再提及,如今,赛场下相见,他们还是可以平和交谈的朋友。
“你们在这做什么?”菊丸抱紧了好奇向外张望的小女孩,一对猫眼睁得溜圆,亮晶晶地看着比嘉中的小木船。
“不过是例行的修行。”甲斐裕次郎双手合十,面色肃穆道,身后的其他人也随之颔首,看着还真有那么回事的架势。
菊丸和大石基本上是要相信了。
骑着摩托艇路过的不二听了一耳朵,笑着摇了摇头。
乾贞治托了托眼镜框,“听说你们的教练比赛后就回了学校,昨天来自网协的邀请函收到了吗?英国的网球交流赛,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
木手抬起头,和乾对视了一眼,同样隐在镜片后的眼睛,眸色深沉得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听他说道:“修行尚未结束,我们还在路上。”
低沉的语气,坚定中带着拒绝。
手冢拍了拍乾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言。他们看着挺直脊背离开的比嘉中众人,心中不禁一叹。也是,能走到全国大赛的队伍,哪个不是没有傲气的。
“大家,你们看到越前了吗?!”离大家很远的一艘救生船上,桃城撸起了袖子,双手围在嘴边朝这边喊道。
“说起来,确实没有看到小不点。”菊丸一惊,“最后那场比赛……他不是和他那个哥哥在一起吗?”
“他哥哥那个人,很难看清。”大石皱起了眉头,突然很是忧心。
“……等一下,那个好像是越前的帽子。”河村隆看见了海面上飘来一个熟悉的白色物件。
在他们的注视中,白色的帽子被一个骑着摩托艇的男人捡起,随便甩了几下后,就毫不在意地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几乎是下一秒,越前那颗墨绿色的脑袋,就从不远处的海水中钻了出来,他甩了甩满脸的海水,狠狠地盯着这个骑着摩托艇远去的背影。
“越前!”桃城赶紧借了一艘小船向越前所在的水域划去,而河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犹豫,“越前和他哥哥的关系不好吗?”
“没有吧。”菊丸是直觉系的,他总觉得,越前的哥哥其实很在意这个弟弟。
“啊!迹部来了!”大石指着天空中标注着‘迹部’姓氏的直升飞机。海面上,穿着紫色衬衫、带着太阳镜的金发大少爷,正踩着船头,一脸不爽地向这边赶来。
“幸村说的没错,一不留神,你们就会遇到大麻烦。”
站在他身后的桦地已经开始抻胳膊热身了。
“忍足呢?”把越前从海里捞起来的桃城有些纳闷,在他的印象里,这家伙可是一直跟着迹部到处浪的。
另一边,带着向日岳人逛神奈川庆典,结果稀里糊涂被堂弟谦也带去见队友的忍足,看着和白石相谈甚欢的幸村,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是谁在念叨我?”
“大概是小景。”幸村挑了挑眉,“你最近是不是有给他找了什么麻烦?”
特地打电话、就是为了让迹部去探一探青学众人安全的忍足很是坦然,“哪有,不过是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