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听到来自母亲的叮嘱,看了眼慢条斯理顺着马儿鬃毛的幸村,嘴角不自觉地狠狠一抽,“我欺负你了?”
幸村弯了弯嘴角,“当然没有。”
迹部心里简直是大写的无语,心道哪个熟悉幸村精市的会敢‘欺负’他……也就是仁王雅治那只狐狸,会时不时试探着踩一踩他的底线。
忍足就经常和他吐槽,仁王能活得好好的,绝对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所以,气运是什么东西?!
而与此同时,神奈川的网球俱乐部内,(又一次)被伪装成幸村的仁王骗到痛哭流涕的切原,正被桑原死死拽着、让他克制点不要伸手去挠人。
‘意外路过’的柳,则是在翻开的笔记本里又记下一笔,“仁王,这个月第三次了。”
声音平静,但语气里的暗示不言而喻。至于前两次,别问柳为什么知道,问就是柳生告诉的。
仁王得意地吐了个泡泡,绕着手里的小辫子说了句,“了解,下不为例。”
被仁王顺走泡泡糖的文太略显忧郁地蹲在场边,收起了刚刚还在发消息的手机,“幸村说,让雅治别玩得太过了。”
‘所以是可以玩的对吧?!’在场的其余人不禁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呐喊。
在家和祖父准备和手冢爷孙俩较劲的真田:有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我是逃过了一劫吗?
……
好不容易把冷静下来的切原塞给闻讯赶来的田沼等人,桑原长舒了口气,接着又把视线投向自己手中的果子——这还是他临出门前,父亲小心塞进自己背包里的。
“工作时认识的客人送的,这个季节可不多见,你妈妈让我留着给你尝尝。”
刚从烤肉店回来的父亲身上还满是烟熏火燎的味道,却是桑原最熟悉的属于父亲的味道。
他当然知道同伴们今天莫名约他出门的原因,意外发生不久,但铃木家的宴席来往的人多,尤其是他们部长的母亲、他们的教练更是消息灵通。
不熟悉他们的外人可能觉得,他会是网球部这群人里最‘穷’的一个,然而,正是在大家的相处中,让他明白,人生的厚度不是由单纯的金钱来衡量的。
他回忆起母亲的笑容和父亲的关怀,只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富有。
“小伙子,大胆往前走!”曾几何时,风华教练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谁又能说,这个世界的未来不是你的呢?!”
“哇啊,是橘子吗!杰克,我能不能尝一点?”很快扫去抑郁心情的文太走上前,一眼就发现了好友手中的水果。
“当然。”桑原对文太从来不吝啬,他随即撕开果子的外皮,肉眼不可见的果汁喷溅开来,清甜的果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
“好难吃!”
大洋彼岸,同样手持一颗柑橘的少年作怪似的撇撇嘴,连着皮啃下的果肉在他嘴里肆虐着,难言的味道,差点让他把剩下的果子扔出去。
“……”身上缠着绷带的青年沉默地坐在不远处,听到少年的声音,他似乎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
“你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不该这么吃果子,对么?”少年拿起湿巾纸擦了擦手,顺带小心擦拭了下桌上被溅到果汁的白色鸭舌帽。
“我该离开了。”青年却是沉默地回了一句,似乎打算这就起身离开,“越前龙雅,谢谢你救起我。”
“虽然我也是顺便把你从海里捞起来,但,就这么一句谢谢可不能打发我。”言毕,越前龙雅又啃了一口泛着青色的果子,眉头不由得一皱,“英国菜难吃,怎么果子也是这样,这里的人都没有味觉的吗?还是开了什么名为大不列颠的结界?”
“……你可以考虑下这里的法餐。”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也是很认可一句话,那就是大不列颠人的味觉都被诅咒了。
“你在说冷笑话吗?”越前龙雅三两口解决了这只果子,随即伸出舌头舔了舔沾了汁水的手指,“留下你的名字,我可不想为无名之人收尸。”
“……林修。”深褐色的发丝从额前耷拉下来,被从海中救起没多久,他的发丝还带着水汽,尽管是一身的伤痕,但是他的表情和神色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坚韧。
“中国人?”越前龙雅勉强提起了一丝兴趣,他不会看错林修眼里的炙热和疯狂,“你打算做什么呢?”
“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做到我早就该做的事情。”林修回答道。
“就凭你,还有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越前龙雅在为他包扎时就看出来了,林修的伤绝对不是养养就能好的程度。
“是的。”林修的回答很是坚定,坚定到让越前龙雅在心中直呼见鬼。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人的脑子和想法。”不过,谁让他一向很喜欢做疯狂的事情呢,“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