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也永远是你的妹妹。”林云往弯了嘴角。

她心里憋着许多问题想问哥哥，可转念一想，沈风从不肯说必定有难言之隐，便也按下不问，只轻声道：“好好照顾自己，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家。”

暮色洋洋洒洒地躺在西边，那里还有各种颜色的云，灰色、紫色、红色、金色……如此多的色彩堆叠在一起，竟丝毫不令人觉得突兀。

沈风从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发觉她与自己记忆中比，高了许多。他虚虚抬手比划两下，试图与记忆中的背影重叠，“你也是，不必委曲求全。”

二人间的默契不改，都不曾过问令对方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林云往裸露出的肌肤上的一道道伤痕；又比如说，沈风从跟踪她是担心还是为潜伏。

有些窗户纸捅破了，便再难修补。

不过，彼此都对下次见面进行了预设。

林云往开玩笑般地举起佩剑，轻轻摇晃着，说道：“哥哥，莫行恶事。”

她依旧未回头。

“我知道。”

沈风从目送她驱剑离去，斜阳残留的余晖照耀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身上穿着粗布旧衣，未穿着他暗中窥视时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弟子服。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天边，沈风从方才停止眺望的动作，他从袖中拿出传音符，说道：“静吟宗……”

傍晚的风吹过他的发丝，也吹散他的话语。

在他转身的一瞬，林云往回了头，她心道：哥哥，我还能像以前那般信任你吗？

头发被风吹得四处乱飘，此刻山道上的林云往又把糊在唇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山上的风就是大些。”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