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萧岁禾环顾院子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这才关上房门。
“王妃怎么半夜来布庄?”红绡顺手替她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挂在一旁,见她满头是汗,拉着她坐下,“莫不是有急事?”
萧岁禾本就悬在心头的大石头更加显著,路上被人发现了,明天上午一查就能知道是她,真的是百密一疏,要拖沈安渝后腿了。
“我真要······北辰老皇帝,气死了。”萧岁禾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只能嘴上倾吐,“设局叫我们有来无回。”
“怎么回事?”红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
萧岁禾鼓了一大口水,然后绘声绘色将整件事描绘给红绡,红绡也是发出正义之言,“这分明就是陷害嘛!”
话语刚落望着眉头紧皱的萧岁禾,红绡安慰道,“沈王爷久经沙场,这种场面他肯定手到擒来,王妃不用太担心。”
萧岁禾向她投去眼神,“嗯,你睡吧,我在你屋内想想对策。”
屋内的烛台只留下微弱的一盏,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萧岁禾的侧脸,黑暗之中唯有她坚毅闪烁的眼眸闪着光;她抱着头趴在桌上,要尽早想办法将他们接应出来。
一声叹息,是夜,也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皇宫里,沈安渝盯着桌上的纸条,眼眸愈发深邃。
一早,趴在书桌前的沈安渝被院外脚步声吵醒,警惕地抬起头,望了眼早已准备就绪的春桃。
春桃相背正襟危坐,门外即刻响起敲门声,沈安渝确定好无纰漏之后打开门,见北辰将领眉眼凶狠,“沈王爷又见面了,圣上有请。”
沈安渝刚踏出门槛,将领探头进入屋内,剑柄指着坐在床头的“萧岁禾”,“王妃怎么不跟着一起?”
嘲讽的语气传到春桃耳内,被宽大袖口罩住的手渐渐握拳,又听见沈王爷说,“王妃昨日突发风寒,怕传染给他人。”
春桃也配合地咳了两声,模仿着萧岁禾的声线,“王爷,还请替我给皇上赔个不是。”
沈安渝平静地对着将领做手势,他也不敢多有其他言语,转身走在沈安渝前面带路,院内的士兵也跟着他围在四周,只留下门口看守的人。
春桃等人都走了,换上自己的衣物推门而出,还象征性地朝空无一人的屋内大声喊道,“王妃您先休息着,我去给您准备餐食。”
走到门口,被留守的士兵拦住去路,春桃指着他的鼻子,义正言辞地威胁道,“王妃身体抱恙,我现在是要去取药,还要准备早膳,耽误了王妃的病情,你担当得起吗!”
那人被春桃的气势压得连连后退,春桃推了他一把转头就走,那人还楞在原地。
春桃转着手腕,要不是在北辰的地盘上,就这几个歪瓜裂枣,三下五除二就能全部打趴下,但还是正事要紧,脚步匆匆往另一方向走去。
高堂之上皇帝脸色深沉,大手一挥,一旁抖抖索索的将士就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恐惧说道,“国玺昨夜,昨夜失窃,都是手下看管不利,还请皇上赎罪!”
五体投地,一个劲地拜首道歉,沈安渝听着众人此起彼伏的上言,嘴角挑起一抹轻笑。
早就料到了。
“国之玉玺置于重兵把守的国库,本王初来乍到必不知晓其位置,如何通过重重屏障盗取?且被软禁于殿内,昨日失窃与本王何干?”
“北辰,堂堂大国居然就凭偏见定罪使者?”
沈安渝打开翩翩折扇,质疑满堂大臣,满朝文武哑口无言。
“奴才昨日夜巡见到一黑影,怕是与国玺失窃有关。”昨夜里提灯追赶萧岁禾的小厮也在最边上站着。
沈安渝心底一沉,面上还是漫不经心摇着折扇。
皇上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可看清那贼人的脸?”
小厮侧目撇了一眼沈安渝的方向,深深低着头,“回禀圣上,夜色太黑,未曾见到,但见身影像个女子。”
一旁的大臣打着趣,“今日怎么不见沈王妃?”
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却将矛头引到沈安渝身上,只见他啪嗒一声合上折扇,“王妃她今日身体抱恙,在殿中休养生息,还托本王给您带个歉,旁边这位将领可是亲眼见过。”
“是,属下见其在殿内。”一旁将领抱着拳朝皇上回话。
皇上下达指令,让御林军去殿中搜索国玺的踪影,又有几人对沈安渝上下其手。
“国玺如此之大,一看便知不在本王身上,如此架势看来皇上另有企图。”沈安渝双臂张开,坦然地接受着他们的搜查。
为首的人朝皇上摇摇头,一切尽收沈安渝眼底,显然他们目标不在于国玺,也很显然他们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