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也就不推辞了。”柳月在轿子里面微微一笑。随即从轿子中飞出了一把金叶子,叶子在空中轻轻一旋,转了一圈,又飞回了轿子中。
叶鼎之不过拔剑一招,出鞘的剑气便阻挡了这金叶子未曾近身。
他仰头随口道:“金叶子?这架打的真有钱。”
“看来果然不能小瞧了你啊!”轿子的帷幕忽然掀起,一根银色的长鞭飞射而出,直冲叶鼎之袭去。
叶鼎之朗声一笑,纵身跃起,手中长剑猛地一搅,剑影扯着那银鞭上下一晃,似乎不论这出招速度有多快,总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又是一瞬,银鞭当空绽开一朵鞭花,宛如银蛇一般射出。
玄风剑骤然在空中重重一抡。
竟是重剑的打法!叶鼎之摇头轻笑起来,“柳月师兄还是拿出些真本事吧!”
银鞭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音,话落之间便摔在了地上。
柳月稳坐在轿子里,好听而打趣的声音徐徐响起,揶揄一声:“真本事倒不急。你这一出手搅断的我这条银鞭,可是价值不菲啊!等待会儿打完了,我可得去找找小师妹赔我鞭子。”
叶鼎之瞬间挑起眉梢:“哎呦,那看来打断这鞭子是我的错了?”
抬手轻轻拂过玄风剑的剑身。
一剑掀起剑风,冲着轿中的人飞去。
“柳月师兄这么有钱了,鞭子就算了怎么样?”
“怎么能算了呢?”柳月公子轻轻笑了笑,手轻轻一挥,两柄精致的银刀已经出手。
刀尖压下剑风。
叶鼎之手中玄风剑挽了个背花,紧接着斜刺而出。
一挑,就把那银刀贴着刃压到底。
此时,叶鼎之的整个人也已经逼到了柳月的轿子边上,唯有薄薄一层帘幕垂落在两个人之间。
“柳月公子还不出来吗?”
“还不够。”柳月公子笑了笑,手在腰间轻轻一扣。
腰带瞬间弹起,变成一把戒尺,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的武器和他的称号有些不搭。
他被称为柳月公子,以容貌风华绝代闻名天下,在很多人眼前,他是脚不着存灰的绝代公子,可是他的兵器,却有着极其重的杀伐之气。
杀人放火金腰带!
柳月公子站了起来,金腰带猛地一挥,叶鼎之也一脚踏在了轿子前,玄风剑也是一挥。
转瞬间,两个人对了十余招。
叶鼎之剑法大开大合,完全没有顾及柳月的这顶华美的轿子,好像要把这顶轿子撕碎一般,招招都是猛烈的攻来。凶骇无比。
而柳月公子只有一根金腰带,看起来似乎难以抵抗,但却仍然半个身子隐藏在轿子中,那张绝世的脸依然未露真容,只是伸出了手挥动着那根金腰带,显得轻松随意。
“叮”的一声,那把金腰带再次挡住了突如其来的玄风剑。
“退去!”柳月公子喝了一声,金腰带一颤,玄风剑的剑气被打得后退了三尺,叶鼎之也感觉到手中的长剑猛震,虎口吃疼,不得已后撤几步。
长长吐了口气,北离八公子每一个人都不是好打的啊!
这一战又让叶鼎之瞬间闪回最开始跟雷梦杀打的那一场。
难打,难打。一交手就能感觉到的难打。
洛轩的那一场,是心知肚明的对他身受重伤的迁就,用自身一贯的雅致为理由格外关照他一场比试。让他一场,不至于伤上加伤。
而墨晓黑,因为是剑客的缘故。剑客与剑客之间的对决格外简单一些。没有其他手段交锋,剑意剑气之拼,胜负看的不过是一线之差的剑境。
叶鼎之手中的长剑旋转半寸,轻轻吐出一口气。
紧接着长剑骤然甩出。
“看来要打得过柳月公子,还是得借势啊!”
踏地而起,长剑带风而出,今日天寒,无雨,却有风。
叶鼎之轻轻笑了笑:“今日无雨势,却有风。便借风势吧。”
柳月公子用金腰带轻轻敲了敲轿门:“看来这一剑后,我这轿子不保啊!”
面前便骤然浮现出整条长剑的风势来,若能一剑引得整条街的风势,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柳月半隐在轿中,便看到了这一剑的风采。
那是什么样的风景啊?
在叶鼎之跟雷梦杀打斗时剑中的风景,便已经很是让人向往了。之后他那些师兄弟跟叶鼎之亲自交上手的,也无一不对叶鼎之的剑赞不绝口。
而这次便轮到他来亲自感受了。
几条长街的穿行的风便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仿佛听从将军号令的士兵一般陈列在那白衣的一人身边,盘旋而服从。这一刻,那把玄风剑便似乎真的成为了一杆号令千军的军旗一般。
甩出,剑出。
一剑破风却更似引风,剑锋好似完全半隐半藏在了正片天地之间,剑气如潮似慢犹快的向他直面袭来。
柳月手持一柄金腰带,穿风而过。瞬间衣衫被风卷过让人一阵眼花缭乱落地后,便是重重一“戒尺”击在了叶鼎之的手腕上。
“啪”一声。
却是叶鼎之一笑恰好侧过手腕,一收一挡,白袖聚散如云碰上了这一戒尺。戒尺没打中手腕。
打得白袖震荡。
长风飒飒,但同样柳月公子也是第一次从那轿子里踏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