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噎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下去，“我家那口子也在教育局，我才知道点儿内情，你们可别说出去……据说她前一阵联络了那个刘佳梦的父母，让他们去堵小段……小段以后你也改改那爆脾气，觉得恶心别见他们不就得了……小段对刘佳梦父母肯定没什么好脸色啊，她又找人录了像，剪切了一些不好的画面，然后在网上找人传播……这是想彻底毁了小段啊！”

听她这么说，其他老师纷纷开口指责柯雅然，“这也太恶毒了吧。”

“她当年做出那样的事儿来，小段没把她怎么样，她还来劲了。”

“啧啧啧，多亏她当年的事情败露了，不然小段和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一起，真是白瞎了。”

还有老师努力往回拽话题，“别感慨那么多了……视频在网上传播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传播范围不大，我也是听说这事儿之后刻意去找才看到……”最开始的那个老师回答，“发出去没多久那个人就澄清了，说视频是有人花钱找他发的，他发出来水花都没见到呢，警察就找上门来教育他了，哈哈哈哈……柯雅然自然被交代出来了。然后吧，这个小范围传播也够警察找上门来了，咱们教育局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给了众人一个你们懂的的眼神，“所以柯雅然和严航一样，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盛颜闻言，就又骄傲的挺了挺胸。

这件事也是她做的。

凭什么让柯雅然在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就凭别人不愿意和她计较么？

她偏不。

不得不说，之前和段泽成相处的那三年，对她的性格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了，一定要分个是非对错出来。

盛氏的人都知道女皇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在她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的中间地带——这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难做到，但谁让她是女皇呢。

所以即便段泽成看在柯雅然父母的份上放过了她，但那两个人在她面前可没什么面子，她才不会做出继续养虎为患的事情。

她想到了柯雅然的父母，也有别人能想到，“……她父母，还有不少亲戚都在教育局工作，听说还有在省局做领导的，就真让她被开除了？”

那老师就感慨了一句，“我听说她找人求情了……但是吧，虽然柯雅然这人不怎么样，但她父母我还是佩服的，他们直接告诉亲属不许帮柯雅然说话，唉，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生了柯雅然这么一个女儿。”

再坐的人都是明辨是非的，所以没有人觉得柯雅然是因为堪不破情关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反而觉得她这样愈发让人厌恶。

就得不到你就要毁掉你什么的，得多变态的人才能做出来啊。

众人又感慨了几句之后，话题忽然又转到了刘佳梦的身上。

毕竟柯雅然拍的视频和她有关。

“听说她被关在了精神病医院。”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没看出来她精神有什么问题啊。”

“就算精神没问题，人品也是有问题的。”

“还是有点偏执的吧，这也很容易演变成精神问题。”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天，段泽成在一边欲言又止。

这个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啊！

他咳嗽了一声，“刘佳梦精神没问题。”

他这句话一出口，所有老师都安静了下来，连盛颜都惊讶的看向了他。

段泽成昨天出去见律师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想到律师和他说的话，冷笑了一声，先将刘佳梦之前推盛颜的事情说了，“……她知道我不会心软让她回学校，还想追究她的责任，所以故意在大庭广众下装疯……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还是受了电视剧的误导，觉得只要精神出了问题就不用受法律的制裁了。”

段泽成经过刘佳梦这件事，才当真觉得自己和学生有代沟了。

她就能天真到愚蠢的地步，为了所谓的“和他在一起”，就要诬陷他非礼了她，为了不承担责任就装疯。

但到底年纪小，刘佳梦不知道想要装成精神病，也是要经过严格的鉴定的，她又不是多么心智坚定的人，三两下就被心理医生套出了真正的所思所想来。

——她觉得装成精神有问题，就能暂时逃避现实，过两年“痊愈”之后，众人就会忘了当初的事情，她也就能开始新的人生了。

完全没有想过，她的父母根本没打算给她“痊愈”的机会，更没有想过挂上精神病的名声之后，以后她在社会上的路，直接就会被堵死一多半。

这并不是歧视精神病人，而是精神病人太不可控了，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