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称心的武器,大家的心里都安定不少,严章说:“等确定临时安全点之后,我们再另作决定。”
于是大家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新闻,可三天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没人直说,可大家的情绪都不高,就连平时喜欢打打闹闹的孙青航和赵圆都不怎么开玩笑了。不过即使大家心里不平静,还是雷打不动的每天给家人报平安。
这天早上谢承言六点就醒了。
尸潮爆发后他基本都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不得了,可这两天都是六七点就醒了。
八月的天,五点就微微亮,现在六点多,阳光好似已经日上三竿,谢承言看了眼热搜,没新的内容就退出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谢琴琴发了条消息:家里都好吧?
谢琴琴几乎立刻就回了语音电话过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谢承言轻笑:“你这经常性熬鹰选手不也醒了?”
“哈哈哈,也对。”谢琴琴发出了银铃版的笑声,然后说,“爸妈都好呢,我们都不出门,最多就在园子里活动一下。”
“你呢?哥,我看新闻说市区的情况比较严重。”
谢承言赶忙安抚:“放心,都在部署在行动了,我们的食物多,没有关系的。”
爸妈听到动静也拿过手机说了几句,但是说来说去就是担心他的安全,谢承言只好说自己又困了要回去补觉,才挂断电话。
一抬头,严章靠在过道拐角看着他,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左半边脸上,有些晃眼。
不得不说,严章这张脸还是很好看的,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冷酷型男,想当初自己就是被他给人的初印象给蒙骗了。
“打完啦?”严章轻声说,“时间还早,再回去睡会儿吧。”
“我正有此意。”谢承言往过道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下来瞥了一眼,“不过你什么时候改一改偷窥的毛病?”
“迟早被抓起来。”谢承言冷不丁丢下一句话,就径直回房了。
严章才不管那些,跟着回房赖在床上了。
谢承言一般早上睡醒后很难睡回笼觉,可能是和家人打完电话后心态平静了许多,他竟然成功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老家,见到了父母和妹妹,他们欢聚在一起,刚吃上饭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承言!”
“承言!”
“怎么还锁门啊!”
谁呀,越叫越大声了。
谢承言睡得迷迷糊糊,嘟囔:“叫什么呀。”
“严章!”
“严章!谢承言!你们俩还不给我醒过来!”
嗯?怎么还有人在喊严章呢?
谢承言意识到不是在做梦,挣扎着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扭头一看,严章也刚睡醒,一脸懵,没平时的精明样。
门外还在拍。
“来了来了。”谢承言赶紧穿上拖鞋去开门,走的时候还纳闷,“你怎么锁门了?”
“最近都锁啊。”
谢承言打开门,门口就是赵圆着急的脸:“你们终于开门了!”
顾不上听他说话,赵圆着急忙慌道:“没信号了!”
“啊?”谢承言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他刚刚才打过电话,怎么会呢?
他和严章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在客厅的不同角落打电话,脸上都是焦灼。谢承言拿出自己的手机,不仅显示没有信号,WIFI网络也显示异常。
谢承言拿着手机的手垂下去了,被一只温暖的手接到,他回过头,严章握住了他的手,把手机拿走看了眼,紧了紧手:“可能是信号一时不稳,别自己吓自己了。”
他这么一说,葛方放下手机站出来:“是啊,可能是在攻克临时安全点的过程中把信号塔打到了,所以影响到信号,这是好事啊,说明部队在努力着。”
论语言的艺术。
他说完大家有好受了一些,只不过一整天都没什么心思,饭也是随便吃吃,早早就打发了。
晚上谢承言洗完澡躺在床上,没有看手机。没有信号和网络,他也没那个心情做别的,只希望早点睡一觉,睡醒起来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严章从浴室带了一身水汽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谢承言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凉意,这也不奇怪,他这些天都是洗凉水澡的。
严章上床后就把小灯关了,月光倾泄进窗,被厚重的窗帘挡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一片黑暗。
每天睡前严章都喜欢和他闲聊几句,有时候聊个没完谢承言就装睡,人就安静了。
今夜却没有往日那种闲适轻松的氛围。
严章:“今天葛方说的那些,你真的信吗?”
谢承言沉默了半天:“一半一半吧。”
“我觉得这时候为了振奋人心,说些积极的话没问题,可是我们心里要有数,要是过两天情况没有变好,我们也得随机应变了。”
谢承言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