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弹出条消息。
【氵:怎么还没到呀?[凋谢][凋谢]】
江舟嘴角不自觉扬起,抬手敲字。
【…:有事耽搁了一会,在等地铁。】
【…:给你带了小礼物。】
【氵:什么礼物?O(≧▽≦)O 】
隔着屏幕能看到这人翘首以盼的样子。
【…:可以猜一下[神秘]】
【氵:那你快来!】
【…:光速等待中[你爹来咯]】
【氵:[托腮]】
江舟忍不住笑出声,引得向庭禹和沈砚之侧目。他连忙收起手机,假装专注地盯着轨道。
……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消毒水味里混进一缕清甜的柑橘香,微风轻轻吹动纯白纱帘。
林烬淮安静地靠在病床上,正单手划着平板。听见响动,他立即抬起头。
“林烬淮同学!”向庭禹一个箭步冲在最前,“看看我们给你带了多少精神食粮!”他哗啦抖开书包,各科试卷雪花般落在被单上。
林烬淮的嘴角抽了抽:“我谢谢你?随便坐。”目光却黏在最后进来的江舟身上。
“这是……”林烬淮目不转睛盯着江舟怀里的东西,左手迫不及待去勾纸袋边缘,“给我的礼物吗?”
“小熊掌。”江舟把盆栽放在窗台,正对着最后一缕阳光,“像不像你小时候的肉爪子?”
他说着掏出手机,翻出张泛黄的照片——七岁的林烬淮正抱着小熊玩偶,肉乎乎的手背还贴着创可贴。
沈砚之放果篮的动作一顿。所以不是江舟喜欢,而是他特意买给林烬淮……
“噗!这是林烬淮小时候?”向庭禹瞥到照片,捂着肚子喷笑出声,“竟然这么呆萌?跟现在这张臭脸完全不是一个人啊哈哈哈哈!”
林烬淮漆黑的眸子冷冷扫过来。
向庭禹瞬间噤声,猖狂的大笑戛然而止。请问这人怎么长成了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
房间里天南海北的闲聊不断,余晖透过百叶窗斜斜洒进来,将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墙上时钟的指针悄然靠近七点时,沈砚之拎起向庭禹:“我们该走了。”
“完蛋!忘了要回去吃晚饭!”向庭禹看了眼时间,弹跳起身。蹿到门边,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小林好好养伤,下周见!”
林烬淮握拳:“……叫谁小林?”
病房忽然安静下来,连浅浅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林烬淮用左手食指轻轻拨弄多肉叶片,突然“嘶”地抽了口气,迅速把手缩回被子里,眉头微蹙:“这绒毛里藏着倒刺。”
“少来。”江舟曲起手指刮了下他鼻尖,眼底漾着笑意,“有刺的是你才对吧?”
林烬淮偏过头,望着倚在窗边的江舟:“我不管,你买的你负责。”他抿着唇耍赖。
江舟瞥见他腕上留置针周围淡淡的淤青,心下一软,认命地俯身去牵他的手。
就在他低头准备轻轻吹气时,林烬淮突然翻转手腕,摊开手掌。一块崭新的手表静静躺在他苍白的掌心里。
江舟怔住。
这和他丢失的那块,连划痕都一模一样。
江舟的指腹轻轻摩挲表盘,感受着舒服的凉意渗入肌肤,“你……”他忽然想起那日翻遍教室每个角落的焦灼,“怎么找到的?”
“偷表的人把它卖掉了。”林烬淮拉过江舟的手腕,单手笨拙地替他戴上手表,“我托朋友从典当行赎回来的。”
“谢谢。”江舟声音很轻。
“跟我不必道谢。”林烬淮扣好最后一个表扣,指节在他腕间停留了片刻。
“对了。”江舟忽然在床边坐下,倾身凑近,“我丢手表那天,五楼的监控正好没开。”
他伸手揉了揉林烬淮的发顶,动作轻柔带着安抚意味:“你是为了找回我的手表,才独自去常青巷。对吗?”
沉默半晌,林烬淮别开脸“嗯”了一声。
江舟叹了口气,捏住他下颌转回来,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这是最后一次。”
“下次再敢这样——”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危险,“我就把你绑起来锁在房间里,哪都不许去。”
林烬淮原本只想敷衍过去,闻言,整个人都僵在床上。他忽然口干舌燥,一股热流从脊椎窜上来,浑身上下都升起莫名的渴望。
真的可以吗???
他差点就脱口问出。
江舟心下暗笑。
还想不听我的话,这下被吓到了吧。他故意凑近了些,挑眉道:“记住了?”
林烬淮攥紧床单:“……嗯。”声音都吓哑了。
江舟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威胁似乎……效果太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