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皓月……凝月……皓月……”皇后将两个名字来回斟酌,“名字相像,皆人美善舞,倒像是姐妹,可谓是有缘之人。靖霖啊,你将凝月也领回太子府,让她好生侍奉你。”
富真公主附和道,“凝月姑娘多才多艺,鼓琴歌唱,精于舞蹈,舞姿优美,且花样繁复。舞时只见两只彩袖凌空飞旋,娇躯翩转,歌声韵律优美,情感细腻。皇弟忧于国事,政务繁忙,若能有美人在怀,做解语花,排忧解难可好?”
龙靖霖沉默不语,眼睛却瞥向林皓月,雅致的玉颜上是看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魏琳琳见太子愣住,忙打圆场,笑迎春风,“臣妾代太子谢过皇后娘娘,谢过富真公主。此绝色美人,极品舞姬,臣妾必体贴入微,视如姐妹。林良媛,您说呢?”
“江山多娇人多情,自古美人配英雄。美人多娇,当配太子。”林皓月笑吟吟答道。
“好!”皇后开怀大笑,“靖霖,三年前的君子协定,本宫未忘,过几日便可给你答复。”
龙靖霖作揖,“儿臣静候。”
宴席散后,皇后、富真公主和太子妃先行离去,龙靖霖主动留下,说是有政事和白将军商谈,林皓月则是说想再看看曾经住的地方。
三人面面相觑了三分之一刻,林皓月受不了,出声打断这沉寂。
“太子,你不是政事要急?”
“林良媛不是想故地重游,又为何停留在此?”龙靖霖辩驳道。
林皓月想有片刻与白昊单独相处的机会,全被龙靖霖破坏了。
白昊一双冷静清澈、看穿世情的眼在这对怨侣之间来回打转,冷眼旁观,“若无他事,臣便告退了。太子和林良媛还是早些打道回府,凝月姑娘还站在树下等着你们。”
白昊屈身作礼,便头也不回朝偏殿走去。
林皓月眼瞅着白昊越行越远,却无可奈何,“太子明明并无政事,却撒谎。”
“林良媛也并不念旧,何故不走?”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愿意让谁。
“你可记得,当年你在国舅生辰之礼上跳的折腰舞?”龙靖霖凑得近些,秀挺的鼻梁下,嘴唇水光闪烁,脸上浮现丝丝笑意。
“我跳得次数如此之多,哪能每次都记得。”林皓月嘟起嘴巴,不愿理他。
“可孤却记得清楚。”龙靖霖叹息一声,微勾唇角,“你有多美,孤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林皓月一袭绿罗裙,似漫天芳草,肤若凝脂,发若墨描,妙态绝伦,从容而舞。绿罗裙随风飘扬,就这样飘进他的心潮,吹起一池春水惊澜。回宫后,他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相思成疾,只愿与卿好。
“那也是你谋划的一步吧。”龙靖霖剑眉微蹙,薄唇紧抿,直直地望着她。
“太子新宠可站在树下好一阵了,她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了蚊虫叮咬。你还不怜香惜玉,速速带她回府。”林皓月朝凝月大喊道,“凝月姑娘,时候不早了,快一同回府吧。”
“你!”龙靖霖气得惊呼,又平静下来,“孤竟不知还指望什么,你这薄情女子。”
“那你把簪子还我。”林皓月伸手去摸,被龙靖霖躲过,“夺人所好,倒是太子的本性。”
龙靖霖直眉瞪眼,怒而若笑,“白将军情意若磐石,可以卒千年。你呢为新妇,得高迁,蒲苇一时韧,只是旦夕间。何必装腔作势,要那定情信物。明日孤给你送金簪银簪,这便宜玩意且忘怀吧。”
林皓月只觉委屈,背过身去,眼里已蓄满晶亮的水,偷偷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