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现内乱分裂,敌对部落兴盛,他的地位不稳,才出此下策,甘于低头称臣,转向宁国修好。”
“皇上竟真想将玉婷送到那龙潭虎穴?”
“若是和亲成了,朕自会令宇文华统治稳固。”
“玉婷明白了。”龙玉婷撩起手帕擦脸上的汗,“和亲之事,但凭父皇定夺。”
殿门外。
“太子殿下留步。有宫人指路,不必劳烦您。”宇文华瞅着龙靖霖生烦,不愿他跟着。
“孤想和单于您的妹妹说几句。”
“哦?”宇文华不怀好意挑眉,嬉笑道,“莫不是顷刻间太子殿下便对本王的妹妹暗生情愫?”
“非也。”龙靖霖正言厉色,“是有要紧事请您妹妹相助。”
“可。”宇文华自觉走开,走到远处,回头大喊道,“别耽搁太久。”
宇文涵微微屈身,“太子殿下是有何烦心事?”
龙靖霖不禁惊讶于他们俩中原化程度之深,“你们中原话竟说得这么好。”
“我母亲早逝,自幼寄养在大阏氏膝下,跟着哥哥拜中原人为师。”
“原来如此。”龙靖霖黑玉般的眼里满是焦虑,心急如焚,“可否帮孤寻一女子?”
“谁?”
“孤的良娣,皇长孙之母。”
宇文涵再次将手搭在他的手上,闭着眼睛,凝神危立,举向天空。天空刹时响起一声惊雷,令人吓了一跳。
她看见了三个人的命运纠缠不清。前情往事不可纠,而将来,三人仍如三条红毛线,裹成一团难分难解。
身姿英武的将领,身披铠甲,虎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的人,漆黑不见底的眼,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臣,一身忠胆,为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之虎豹军,皆有断头无有降者。太子,您不该怀疑臣。”
龙靖霖稳坐马上,不甘示弱,“虎豹军势力过大,且难以驯服。国舅爷您虽无异心,但怕您不能控制部下。将士间若有人贪图富贵,欲拥立您为皇帝,那您到时也是身不由己。倒不如交出兵权,到地方上做个大官,置办田地豪宅,饮酒享乐。”
“臣话算听明白了。太子您这是想蛮硬释兵权啊。”
“若是国舅爷您一意孤行。那就莫要怪孤了。”龙靖霖生气道,“孤这就启禀皇上。护国大将军拥兵自重,专横跋扈,不服从朝廷管制。”
宇文涵回过神来,忙劝道,“太子殿下的国舅爷,可是名满天下的护国大将军白昊?”
“正是。”
“白将军勋庸长在,我族无人不识。愿您有容人雅量,日后莫要与其不和。无敌之将于古能得数人焉?白将军乃天之大幸,宁国不可失之。”
“孤谨记在心。”龙靖霖按捺不住催问道,“林良娣现在何处?”
“她和白将军在一处。”
“你说什么?”龙靖霖双眼怒而圆睁,“那他们在哪?”
“这您还是问皇后娘娘吧。”
宇文华见龙靖霖全身冒着怒气,遂行步如飞,跑了过来,摸不清头脑,“妹妹,你这是算了什么烂命,竟将他气成这副模样。”
“或许是谈及白将军,太子殿下激动了。”
“哦?”提及白昊,宇文华颇感兴趣,“白昊无向不克,声威功烈震于天下,古之名将无以过之。就是在我们部落,他的名声也是响当当。本王未在沙场与他较量一番,实属遗憾。此番入京必要见他一面,以尝夙愿。”
“只可惜他不在京城。”
“哦,他在哪?”
龙靖霖摇摇头,回望宣政殿,双手紧握成拳头,久久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