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到神之领域已经有十来天了，而这些天里，他可半点儿都没浪费自己走哪T到哪儿的体质，在神之领域里搅风搅雨。

随后……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三十开外的年纪，一副精明能干的成功人士的形象。

来人径直穿过了马路，冲在门口溜达的陈果笑了笑，便问：“叶秋在吗？”

“啊”，陈果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这人，突然又觉得眼前这人好像有点面善。她想了想，却也没有想起哪位退役的职业选手长这般模样。

“他在吗？”对方看陈果这发呆，却是又问了一遍。

“哦，在，你跟我来。”陈果点了点头，带着来人朝楼上去了。

人是找叶秋的，她并不是叶秋的什么人，所以并不觉得自己有权利问东问西。

上了楼，两人和出门抽烟的叶修在走廊上碰个正着。

“哟。”叶修挑了挑眉，主动把房门拉开了一点，“进来吧。”

“这谁啊？”陈果小声询问，“有些眼熟。”

“嘉世老板。”叶修笑了笑，跟着也进屋了。

这是一场并不热络的聊天。

说老实话，叶修在看见陶轩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谈不拢。

他前日刚和嘉世的人打过一场。

孙翔使用了“一叶之秋”的龙抬头，打飞了一叶之秋的缔造者叶修。

但是与孙翔和陶轩的欣喜相反，叶修更为失望——龙抬头本就是个他为了好玩而设计的，实用价值不高的技能。

能为了打出“龙抬头”而欣喜，只能说明陶轩寄希望的点依旧是“造星”，他来请叶修回去，只不过是再一次在他身上看见了他并未失去的价值。

所以陶轩一张嘴，叶修就猜到了他想说些什么。

“一场比赛，战术、配合，这的确重要，这可以决定比赛的胜负。但是，明星才能真正的带动观众热情。”

“你那些高端的战术，现在抓出一万观众来，有几个能真正看懂？”

“那些机械复杂的配合，又有多少人能懂得其中的技术含量？没有这些统统都不能抓住玩家的心，玩家最喜欢看到的是什么？是擂台赛里的一挑三，是团队赛里一人力挽狂澜。这才是他们津津乐道的东西，这才是他们愿意看到、喜欢看到、希望看到，并视为最神奇的东西。”

“在玩家们的眼中，华丽，就意味着难度，就意味着高水准。”陶轩把叶修给他的烟放回了茶几上，“龙抬头的实用价值高不高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无可复制，它只有你会。”

“所以它就成了无可替代的华丽。当你不用它的时候，大家就会以为你水平已经下降；当你在全明星赛场上打出来的时候，瞬间就可以引爆全场的热情。我相信你自己也看得到。”

“当然。”叶修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陶轩留意了一下叶修的神情，顿了顿，这才接着说：“周泽楷为什么现在能取代你成为荣耀第一人？只是因为他帅吗？不，更重要的是，他的技术够炫，打出来的场面够好看。”

“吃外貌红利的选手有很多，轮回的周泽楷，微草的周语，包括我们嘉世的苏沐橙。我是嘉世的老板，我自然知道苏沐橙走到荣耀女神这个地位的营销手段。”

“若真论水平，我记得你说过，所有女选手中第一的应该是烟雨的楚云秀。但是你看看网上苏沐橙和周语的支持率，特别是现在打投的女粉丝在电竞粉丝中所占比例越来越高的情况下，周语的票数，我估摸了一下，大概是整个联盟里水分最高的。虽然我想你应该也看不起这种……”

“够了，”叶修打断了陶轩慷慨激昂的言论，甚至连之前礼貌的笑容都收了起来。

陶轩愣了一下，也收起了他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叶修，“我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叶修拿手敲了敲扶手：“你说得很对，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

“胜负。”叶修也是直视陶轩。

“你……”陶轩像是一下子突然没了力气一样。半晌后，这才继续开口，却是已经有了几分讥诮的口吻：“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赢回那些已经过去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