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思考自己这几年,懂得喜欢是什么时喜欢过一位比自己年长一岁的学姐。知晓学姐有男朋友后就放下了内心的那份感谢,之后就再也没遇到喜欢的人。
父母也没催过我,让我找自己喜欢的就好。
对于父母没有给我安排相亲这点夏濯有点意外。毕竟中国大部分家长都有一个希望自己的子女早点结婚的共同点。
我露出微笑:“我是散养,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是由着我来。”
我们聊了挺多,我也知道了夏濯还有一位弟弟。
他弟弟比他小五岁,正在读研。
雪花落在窗台上,屋内温暖如春。
***
“你明天有时间吗?”我问。
夏濯把伞偏向我这边应道:“有,项目进行顺利。明天可以放松一下。”
“和我一起去Storsteinen山顶拍组镜头,可以吗?”发出邀请。
特罗姆瑟的白天时间已经短至三个小时,我必须在这几天雪较小的时候去把蓝调时刻拍下。
夏濯爽快的答应了。
次日我定好闹钟,准备好镜头,单反。和夏濯一起去了Storsteinen山。
夏濯的车还是那辆MINI。坐上车开口问,“你没有把车运回国内?”
夏濯:“本来已经在办手续,临时回来就手续给停了。”
他应该也没想到自己短时间内会再次回到特罗姆瑟。
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乘坐Fjellheisen缆车的位置。
下雪后来Storsteinen山游玩的游客变多,各种冬季游玩项目的开放让来玩的游客成功增加数倍。
我们排了一个多小时才坐上缆车。
在缆车上我装好单反和相机,调好相机的各种参数,从缆车里试拍了一下。
下雪后的特罗姆瑟完全没有了烟火气,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都是清冷感。
成片的曝光有点高了,我重新调了一下,又拍了一张,觉得好了就放下相机。
发现对面的夏濯也在拿手机拍风景。不过为什么要往我这个方向拍,“你在拍风景吗?”
夏濯笑而不语。
我又问,“为什么往我这个方向拍?”总觉得夏濯在做“坏事”。
我没有让夏濯把他的手机给我看,那是他的隐私。他也把手机收起来了。
缆车速度很快,到了山顶夏濯又把我的单反镜头自然拿过去背上。
我也默默接受他这种行为,拿着相机在山顶上找最佳拍照位置。
山顶的风有点大,给人的推感很强。
我前面有几位游客被吹的身体东倒西歪,有一位直接双膝猛地跪在了地上。他的朋友哈哈大笑,笑弯了腰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扶他起来。
我听见了他跪下时朋友用中文说,“我草。菜鸡,叫你平时不锻炼。”
中国最佳损友。
我平时锻炼,这点风在的我承受范围。
看向一旁的夏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很稳。
多余担心他了。
找到最佳位置时,特罗姆瑟的白天已经快要结束。下雪天云层很厚,看不见太阳。
半个小时后天色渐晚,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快要3点。
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
特罗姆瑟的蓝调时刻就要来临。
我把相机对准山下的城市。
城市陆续点亮灯火,带有色彩的墙壁大雪也没能将其覆盖遮掩。特罗姆瑟大桥上路灯到点散发出暖黄的光芒。
蓝调时刻的特罗姆瑟是孤寂的。
它是被上帝遗忘的童话世界。
二十分钟的蓝调时刻过去,特罗姆瑟的薄雾散去。
月光倾斜而下洒在峡湾里。
城市的灯光在夜里更明亮了,车辆在路上飞驰,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夏濯见我拿着相机的双手被冻得通红,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双手套,“你的手再这样冻下去会生病的。”牵过我的手把手套给我戴上说,“新买的。”
我整个身体被冷风冻在原地,失去知觉,做不出动作。
左手戴好他出声提醒我换手拿相机,我像个傀儡按照他的命令做出反应。
他很快就把右手的手套戴好了。
手套产生的温度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我不明白夏濯为什么要亲自帮我戴手套,手套给我自己戴就行。
他的行为……太暖味了。
让我一时灵魂出窍。
抬眼去看他,再次被冻住。
夏濯眼眸里的情愫太清晰。
冰天雪地没遮住那眼神半分,是我们离得很近的原因吗?我身体往后退出距离,被冻得话都不利索,“我自己戴也可以。”
我视而不见,选择装傻没有看懂他的眼神。
夏濯也看出我在躲避,戴好手套站在一旁不出声。
云层散去后月亮浮现在天空,落在峡湾上。
特罗姆瑟的美又高了几个度。
我拿起相机录下。
脑海里想起初一学的课文,天上的街市。特罗姆瑟现在用这五个字形容绰绰有余。
此刻的特罗姆瑟就是仙界。
是天上才有的风景。
拍了两三个小时收工。
我本来不想让夏濯再帮我拿行李,他却快我一步抢走了我的单反和镜头。
他看向我温柔地说:“你忙了一天很累,东西我拿。”
我跟着走在另一侧,听见他开口说,“我们先回去再说。”
我知道他想和我聊什么。
但我不想和他聊这个没有结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