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的助理工作能力真的很强,很快就给夏濯买好了下周一最早的航班返回广州。
我的挪威之旅也接近尾声,不过我没告诉夏濯。
当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广州时我没告诉他自己不久后也要回广州。
夏濯却突然问我:“许弋,你什么时候回广州?”
我心里咯噔一下,开口含糊其辞道:“不确定,不过也快了。”
挪威的各大城市我都去了,镜头也都拍的差不多,接一下我想在特罗姆瑟好好逛几天,然后去希尔科内斯游玩一两天就返航回广州。
我和夏濯的缘分估计也是到此为止。
广州人潮川流不息,过去28年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的我们没有遇见过。我也自然不会认为这次回去会很有缘分的再次相遇。
我们都只是对方生命里的那三万分之一。
我看见夏濯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我的谎言很拙劣,他看出来了吧。
他却没有拆穿我。
***
我和夏濯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就回了酒店。
特罗姆瑟的积雪日渐变厚,窗外永远都静谧的深蓝色。
“生日快乐,仔仔!”
我看见视频里的父母说:“抱歉,今年生日没回来和你们一起过。”
母亲看出我的愧疚说:“没事,以前一起过了那么多次生日。”
特罗姆瑟是中午,国内是晚上七点。爸妈特意算好时差在确保两国都在同一天给我打来视频给我过生日。
父亲也难得的在视频里开口说话,“仔仔,你生日开心一点,别难过。就这一次生日而已,回来再和我们一起补过也一样。”
我说:“爸妈,这次回来我们重新拍一张全家福吧。”
妈妈:“好,等你回来我们就拍。”
上一张全家福是我大学毕业时拍的,已经时隔四年。
照片里的我们模样都变化了些。
母亲多了几丝白发,父亲眼里多了愁容,我更沉稳了脸色也比以前白了好多。
早上我出去买了块四寸的蛋糕。蛋糕的图案是覆满雪地挪威森林。蛋糕很小,森林也很小一片。
我拿出包里的打火机,在父母的注视下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蛋糕很小我就只插了一根蜡烛。
点燃蜡烛父母在视频的另一头唱起了生日歌。
父母:“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父母的歌声里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下新一年的生日愿望,“希望父母天天开心。”
“希望赵乘风工作蒸蒸日上,以后少熬夜加班。”
“希望夏濯公司蓬勃发展。”
睁眼吹灭蜡烛。
父母:“仔仔,28岁生日快乐!”
吹灭蜡烛的烟袅袅散开,我看见了母亲眼里的泪花。
蛋糕这玩意我一次最多吃几口,吃多了觉得腻。四寸的蛋糕我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另一半我重新封好想着晚上再吃。
下午四点过赵乘风也给我打来电话。
按照时差国内现在是晚上23点过,这小子又被老板压榨加班了。
视频接通赵乘风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就占据了整个屏幕,他看了眼时间满脸怨气声音颓丧,“还好卡上点了。”
赵乘风:“生日快乐,许弋。”
“谢谢啦,还把我的生日记在心上。”说完我让他赶紧去休息,“祝福收到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我是真怕他熬夜加班生病。
赵乘风今天是真的加班很累了,说完祝福就已经睡了。
我看见视频里已经熟睡的赵乘风低笑挂了电话,不打扰他休息。
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脑工作。
第十三期平台的审核已经过了,视频下面有一些评论我滚动键盘翻看底下的评论。
大多数是西南四省朋友们的评论。
他们都很喜欢我给他们家乡拍的纪录片。
“咚!咚!咚!”
我刚看完几条评论就听见敲门声,我以为是客房服务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夏濯。
我:“夏濯!”
他居然还没有休息,明天不是要赶最早的航班回广州。
夏濯:“一起去晚饭吗?”
我看了时间,下午刚好五点。吃这么早?
夏濯:“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们先去逛逛再吃晚饭。”
我答应下来:“稍等,我换身衣服。”
我换了身休闲的冬装。
夏濯今天穿了复古酒红色大衣,围巾也是上次发朋友圈的那条。
他好像挺喜欢红色。
走在特罗姆瑟大桥,从海面吹来的风带着冬季的寒冷。
路灯下我们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站在路灯正中央影子却很短了。
寒风裹挟着我们。
我们走到北极之门,站在海边看着不远处的特罗姆瑟。
天气太冷我们没站多久就往回走。
路过一家蛋糕店,夏濯停下脚步说:“稍等一下。”走进蛋糕店。
我似乎猜到夏濯要干什么,想要拉住他的手,他却已经走进了蛋糕店。
等他出来手里多了一份六寸的蛋糕。
我愣着等夏濯走到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生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夏濯的生日我知道不是在今天。
他朋友圈内容不多,其中一条是今年生日和朋友家人的合照。
所以生日蛋糕不是给自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