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迫切需要一个艰险刺激多巴胺的行为来对抗心里的害怕。
需要现实的冲动来对抗内心的恐慌。
不想面对,我选择了短暂的逃避。听完向导的叮嘱,我把手机关机放进书包的夹层里,确保手机不会在雪山上失温。
这座雪山的高度不算太高,挑战难度不高。
向导带着我们走的是最好走的路。随着海拔的身高,大气层里的氧气变得稀薄,长途跋涉让大脑需要充足的氧气,缺氧让我头开始疼痛,疼痛让我想起那份体检报告。
猛摇头想要忘记那份体检报告。
强撑着身体继续往上爬,梅里雪山三千米的海拔都不在话下,这座不到一千米的雪山也自然是小菜一碟。
身体却发出抗议,逐渐感觉头重脚轻脑袋发昏,视线重影。
“fluffy!”
倒下的瞬间我听到了向导惊慌的声音,脑海里那份体检报告还是很清晰。
阳光的温暖让我睁开沉重的双眼。
雪白的天花板让我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向导见我醒来先去叫来医生,医生说我醒来就没事了,转身离开。
等医生离开向导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干涩的喉咙说出一句,“对不起。”
昏迷一天脸色很苍白,撑起身体打开手机,“叮叮叮……”声音响了整整五分钟才停下来,爸妈,夏濯,赵乘风,夏濯的父母都给发了消息。
还有刘经理,荀朝都给我打来了电话。
爸妈的电话基本是几分钟一通,夏濯和赵乘风的消息都是99+。
我先把住院的费用转给了向导向他道谢,刚转完爸妈的电话又打来了。
向导看见我来了电话起身离开时让我好好休息。
电话响了一分钟我没接,自动挂断了。
感觉现在自己很小孩子气,不想和任何人联系。
太阳在城市边缘西沉,打开手机订下返回伦敦的车票,订好明天回国的机票。
回伦敦的车上父母再次打来电话,我知道逃避不了按下接通。
爸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bb,你跑去哪里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手机也是关机的,吓死我们了。你现在在哪儿?怎么不接我们电话,你快要急死我们了。”
听到他们哭哑的声音,我的眼眶瞬间积满泪水,忍住哭腔,“我去爬雪山,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雪山昏倒这件事。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电话那头我妈再也憋不住哭出了声,“我订了机票,明天就回来。”
电话被我爸接过,“小弋你没事就好,你失联这一天你妈和我就快急死了,你妈都准备明天飞英国找你了。”
“对不起,爸妈。”再次开口道歉。
他的声音一天内苍老了许多,“不用和爸妈道歉,你平安就好。爸妈就是担心你出事。”
“你把机票发给爸妈,我们来机场接你。”
“好。”挂断电话,我把机票发给了爸妈。
回复了其他人的消息。
赵乘风看见我的消息立马给我来电话。
“你跑哪去了?你快要急死我们了!”他在那头咆哮。骂了半天,“你明天就给我滚回来。”
“我没事,明天就回来。”开口道歉,“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他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回来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好。”
回程的车上收到消息的所有人都回复了我,除了夏濯没回。
他,在忙吗?
车外的风景一闪而过,等回到伦敦再给他打电话道歉。
放下手机,晚上列车到达伦敦。我订了之前的酒店,拦下出租车前往。
天色已经晚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我再次给夏濯发出消息。
我:「我没事,明天回国。」
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回复,以为他是在开会没看手机。
到了酒店我付钱下车,拖着行李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抱歉,夏总。”听见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暂时还没有消息。”
转头看见从酒店门口走来的荀朝,他低着头在打电话没看见在前台的我。
“Mr. Xu,你的入住手续办好了。”前台。
接过门卡,“谢谢。”
走向荀朝,“荀朝,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突然出现吓的荀朝直接愣住,他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反应过来他顾不上什么了,“许先生,你去哪里了?”语气激动反问我,“夏总找你都快疯了。”
“抱歉,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他欣喜的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却怎么也拨打不通。
带着我在酒店大厅的椅子坐下,和我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从我手机关机失联开始夏濯就急了。打电话联系刘经理,他说我在分公司的拍摄已经结束了,他以为我回国了。
所有人都联系不到我。
我下落不明。
夏濯立马停下所有工作,带着荀朝乘坐私人飞机来到伦敦找我。
“夏总不吃不喝,找了你一天。在飞机上都没睡。”他道。
我也没想到夏濯会直接飞来英国找我。
“许弋!”
回头看见风尘仆仆的夏濯。
起身跑向他,泪水从湿润的眼眶滑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没想到,自己这次任性的行为,让所有人都担惊受怕。
他紧紧抱着我,害怕我下一秒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