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跳!”
妇人紧盯着男人,包裹飞得比前两个都快,距离那男人也更近。
但是,这次,那男人却没有开枪,反而快速调转马头,示意众人往后退了几丈。
妇人心底一惊,怎么回事!
他怎么不再开枪了?
难道那男人会透视眼?
他急着调转马头后退,难道是知道这里面不是金锭了?
男人看到那堆弹丸,岂不是会更加生气。
妇人拧着眉看向几个丫鬟,这几个都还是孩子啊。
有些懊恼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太鲁莽了些,没能保护她们,反而惹怒了门外的男人。
几个小丫鬟互相看看,只好都看向她,“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都拿好手中的武器。”
几个丫鬟守在门口,面对这铁门,妇人盯着门外,看男人是否有进一步的动作。
身后“啊”得一声。
妇人正想回身,手中火铳被人两三下卸走,再看时,手中已空无一物。
“诶?”妇人颇为惊诧,什么功夫?
反到被船儿拿火铳抵住后脑,低声说道,“别动!火铳可不长眼。”
船儿一招手,“来人,都绑了。”
“是!”
妇人和三个丫鬟被绑了,船儿卸了上下两个两尺长得门闩,打开铁门,“老大!”
沈寂挥手,示意队伍跟上。
*
部下将吴良宅邸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就这妇人和三个丫鬟。
“老大,没人。”
堂中太师椅上沈寂点点头,有些失望,这里就留了这么几个人,又怎会有可观的储粮呢?
冷冷瞥了眼角落里,几个绑在一起的女人狠狠低垂着头,“府中有多少存粮?”
打扮更为富贵的妇人,小声说,“五百石。”
依旧未敢抬头。
沈寂有些失望,五百石的确少了些,救急镇云也就只可救三天而已。
三天之后,又如何呢?
李云琅见那几个女人都垂着头,不敢看他们,再看看堂中的将士们个个拿着火铳。
这样一群将士,进了自己家,家中就四个女人,谁遇上不怕?
“你们不必害怕,镇云城中瘟疫,缺粮,我们来借点粮。”
几个女人默不作声,沈寂知道她不忍,于是让几个看管他们的士兵出去,“先把粮食搬上车。”
士兵哗啦啦出去,堂屋中只剩了四个女人、沈寂、李云琅和船儿。
妇人偷眼看沈寂和船儿,沈寂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船儿也目不斜视看着堂屋外,这样的两个人不像是色鬼,她担心的事多半不会发生,渐渐放下心来。
抬头看李云琅,“粮食尽数抬......”
她想说尽数抬走,话未讲完,看到眼前的女人,心猛地一跳,原来她就是吴良心心念念的美人。
船儿看向女人,也不由得瞪大双眼。
像!
太像了!
妇人眉间一抹朱砂痣,鹅蛋脸,柳叶眉,挺翘的鼻梁和红唇,像极了小郡主李云琅。
唯有眼睛不像。
这侧颜,简直一模一样。
这样的朱砂痣,长在这个位置,怎么会如此巧?
沈寂看她,心底也是一颤,吴良去哪寻了这么个女人?
简直是比着李云琅的样子找来的。
龌龊!
转向李云琅,握住她微微发颤的手,“没事了,吴良已经死了。”
他怕她忆起三年前的那桩旧事,那日,她从镇云军营回医馆取药,半途撞上吴良,若不是他不放心,在身后远远跟着她,怕是她已被吴良强掳。
李云琅一只手揪着衣角,另一只手反握住沈寂的手,不断压下胃里翻涌的呕吐感。
她明知道吴良已经死了,可还是本能得在害怕。
想到吴良日日夜夜,面对着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女人,不知做了多少恶心龌龊的事。
她便觉得这堂屋,这府邸半刻也不愿多待。
“我先出去,你们问吧。”
李云琅松开沈寂的手,还是嘱咐了一句,“她们都是可怜人,不要为难她们了。”
沈寂执意送她出门,在府邸外陪她待了一刻,将她送上马车,才回了府邸。
一路船儿堂过屋,进门扫了眼妇人,开门见山,“你听到了,吴良死了,交代吧!你叫什么?从哪来?吴良还有什么秘密。今日若不说,便到九泉之下说给阎王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