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长安在玉漱宫的消息,顾怀瑾连忙起身往外走,一边吩咐毕恭守好光明殿,一边疾步向玉漱宫走去:“她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怎么会在玉漱宫?”
毕裎也不知道啊,守在玉漱宫的暗卫来禀报时就说了许大人救了呼衍慧,他才知道原来许长安没出宫。
但他也不敢说,因为现在自家主子的表情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多说多错,还是闭嘴吧。
顾怀瑾到玉漱宫时正听见里面传来呼衍慧歇斯底里的叫声:“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他没心思管呼衍慧在说什么,无视了周围给他行礼问安的暗卫和躺了一地的尸首,径直走到许长安身边,拉过她仔细看了看:“受伤没有?”一边说一边还拉着她转了个圈,确认她受伤才看了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的呼衍慧,面色不虞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玉漱宫里有豫王安插的眼线,想杀慧妃娘娘,被属下截下了。”许长安退离他两步,躬身汇报。
呼衍慧听到她的话忍不住辩驳:“你胡说!分明是你安插的人手!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像是找到了什么真想一般,染着赤红丹蔻的手指颤抖着指着许长安:“你想借我来污蔑他!你想都不要想!”
许长安不屑地冷笑:“慧妃娘娘说我想污蔑谁?”
呼衍慧这下却不说话了,说出来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许长安却不再与她纠缠,她走到已经伏法的刺客身边,将他们藏着的印章搜出来,而后又翻过他们的尸首,让他们脸朝着呼衍慧,不带一丝温度地将证据摆在了她的面前:“这些人的面孔,慧妃娘娘应该比我更熟悉才对吧?还有这些印章,他们到底是谁的人,娘娘心里比谁都清楚,还要自欺欺人吗?”
呼衍慧闻言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熟悉的面孔,又看了眼她手上的印章,眼神空洞地哭着:“不会的,不会的......”
许长安看着这样的呼衍慧,想起云香的话来,忍不住摇了摇头。真不知道顾宸珏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样死心塌地地相信他。
顾怀瑾让人将呼衍慧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将地上的尸首收拾好,转而冷着一张脸往外走。走了两步看许长安还没跟上来,忍不住回头,没好气地喊她:“还不跟上来?愣在那儿做什么?”
这语气实在说不上好,一听就知道他生气了。
但是他怎么又生气了?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许长安不明白,她不是刚救下呼衍慧的命,阻止了顾宸珏的阴谋吗?又哪里让他不满意了?
她不情不愿地跟上去:“殿下这又是生哪门子气?”
顾怀瑾一口气憋在心头,拉着许长安疾步朝光明殿走去。到了地方将人都遣退了,将人拉到里间,关上门讨要说法:
“你说话不算话!”
许长安:“???”
“我怎么又说话不算话了?”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过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吗?更答应我了不会自己涉险!那你今晚这是在干什么?”
顾怀瑾朝着她逼近两步,将她堵在桌案和他之间,两人的距离近到只要他低头就能亲到她。
许长安被他堵在桌子前,忙着反驳她的话,没来得及思考眼下二人的位置有多不合适。她拧着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怀瑾:“殿下,我们早就埋伏了人在玉漱宫,我只不过是猜里面安插了豫王的人,先进去蹲守而已。”
“首先这不危险,其次这已经是我们知道的计划以内的事情,哪里又瞒着殿下了呢?”
说完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她忍不住抬手抵在他胸前,想将他往外推一推:“殿下,你离我远些......”
顾怀瑾不仅没往后退,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其按在自己胸前:“许长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一个人往前冲?背后的伤还没好,就敢自己这样跟着往里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怎么就这么倔呢?有什么事不能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吗?就非得自己带着伤往上冲......
“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你在玉漱宫时有多担心......”
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的男人还没发现他自己把话说的有多暧昧,就见许长安原本皱着的眉更加地纠结在一起,用力将他推开一些,从他身边溜出去:“殿下多虑了,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她不习惯跟人这么近距离地说话,更别说他还是个男人。
顾怀瑾看着她从身前滑走,掌心的温度也因为她的离开慢慢消失。他看着她不悦地神情,捻了捻手心,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最里边传来沙哑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