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这是什么?”喻归泽从木盒中牵起一条珠链相接的饰品。
宋策正用印章沾着印泥随后在面前的一册折子上按下自己的章印,没有抬头回应喻归泽。
“宿主,这个样式的链子我记得你很早就绘过图,这是你特意做了送给喻归泽的?”
喻归泽举着链子来到宋策面前:“这是什么?项链吗?”喻归泽将手中饰品放在脖子上比划,表情有些疑惑。
“项链?这个会不会太长了?”
“腰链,戴在腰上。”
宋策将处理好的事务折子摆在一边,剩下几个册子他随意翻阅几下。
宋策面上露出几分厌烦的神情,他就着章子上的余红,盖在折子尾页,印在纸上的仅仅是一个不清晰的红印,随后他将册子撇进一个方木盒中。
喻归泽见着宋策终于处理完从外面带回来的事务后,他缓缓扭动着绯色长尾移动到宋策身侧,有些不确定地低声问:“系在腰上的吗?”
宋策揉揉因为握笔而胀痛的指侧,缓和有些不舒服的眼睛。
他抬头看向喻归泽围在腰间的饰物:“戴在里面。”
“里、里面,什么里面?”喻归泽瞪着一双眼,神情有些恍惚,握住腰链尾端的手都有些局促,他觉得自己的腰腹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腰链整体主要由暖粉色调的珍珠串联,珍珠之间连接着光彩夺目的宝石,围在腰间的珍珠构成精巧的花纹样式,腰下坠着长度不一的珠串,尾端连接着晶莹剔透的灵石。
拿着这条熠熠生辉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腰链,喻归泽能感受到腰链灵石之间有灵力波动,他突然觉得手中东西有些烫手。
他记得以前被囚禁在游商贩队伍中时,会看见有人给自己的奴隶带一些无法言说的饰物控制其行动,与其说是饰品,不若说是刑具,他亲眼见过一个神识清醒的人变成只知摇尾乞怜的兽类。
喻归泽眼瞳微颤,他僵直在宋策案桌边,不知所措地摩搓着手中珠串。
宋策有些奇怪地看向喻归泽,继而视线转向他的腰下:“怎么了?”
喻归泽应激地退后,那条长尾情不自禁地盘在黑色衣袍之下,他掐着指腹,艰难问出口:“这有什么用吗?”
“宿主,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系统也被喻归泽的反应弄的满头雾水,若是不喜欢宿主送的腰链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宋策神色未变,他目光从喻归泽的躁动不已的尾巴一寸寸地移上喻归泽不停眨动的眼睫,他身体靠在身后椅背上,扬眉道:“你那条尾巴不是不喜给人看?这个可以遮掩你的尾巴。”
闻言喻归泽愣在原地,赤红色从他的脖颈蔓延到面上,白皙的耳根都泛起异样的绯色,他圆睁的眼也因此剧烈地眨动着眼睫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和失措。
他上前几步,伸手却不知想做些什么,嘴唇微张不知所言:“我……”
宋策指尖轻轻叩击桌面,神色揶揄语气带着调侃:“你要是不在意就还我,在鬼城我的东西高价卖都是有人要的。”
喻归泽的手慌不择路地将腰链围在腰间:“要、要的。”
他眼尾荡漾着红意,抬头看向宋策的视线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强调:“你送给我的,不、不能卖给别人。”
宋策嘴角略弯,眉梢都罕见的挂着笑意,那张向来冷淡的脸上显得不再令人感到生人勿近,喻归泽仅看一眼就低着头拨弄自己的腰链。
“你以为这个腰链是做什么的?”
喻归泽转身拿着宋策带回来的衣物含糊地说了几句话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宋策屋子。
喻归泽离开后,宋策简单收拾杂乱的桌面,走至床沿拿起放在床上的衣袍轻轻抖开。
“宿主,你好用心啊,找人做衣服还不忘给喻归泽做了新衣服”,系统时时刻刻不忘讨好宋策,“怕被人识破喻归泽的身份还特意给他做了腰链掩盖尾巴。”
“他一直穿我的衣服,不合适的衣物穿着难看。”
宋策系上最后的腰封,轻微施展灵力,散落的长发被束起,一支汉白玉色发簪插入发间,他推门而出,喻归泽已在门外台阶下等候。
喻归泽看着站在门内的宋策,眼角微微张开,嘴唇上扬,一双眼在夕阳余光中溢出一抹涟漪,随即他笑着问宋策:“我们现在就走吗?”
宋策走下台阶,站在院落的石凳边示意喻归泽坐下,一刻时光,宋策就利落地将喻归泽长久披散的头发收拢好,同样的玉簪插入乌黑发间,宋策拍拍喻归泽的头顶:“好了。”
喻归泽嘴边笑着,手上动作摸了摸发簪,但他起身时眉头皱起伸手拽着自己的腰带,低声说:“那个腰链我戴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