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
众人看过宋策起身的动作,皆疑惑宋策现在离席做什么。
“宋道友,现在不宜离开。”苍月拦住宋策离开的身形。
黑风鬼阴晴不定,虽不知这次堂会能否如约到场,但宋策现在离开恐怕会落人口舌,若黑风鬼到场后见不到宋策届时又要发难。
宋策凝眸,咬紧牙关,忍住妖丹灼烧的痛感,传音给苍月:“我带来的人遇到麻烦,帮我打掩护。”
宋策转身离开的一瞬苍月看清他闪过血红眼,顿时心中一惊,暗叹:“好。”
“多谢。”
“你先走。”宋策停下脚步对跟在前方带路的小侍吩咐,小妖停下脚步不曾回头,随后先行离开。
四下无人,宋策按住丹田处拐到一处死角。
“宿主,你怎么样?”系统见宋策似乎疼的厉害,但又担忧黑风鬼,“宿主,你现在离开要是那个黑什么鬼突然到场,见你不在为难你怎么办?”
宋策嗤笑:“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我。”
“再不离开我就得倒在大堂上。”
宋策吞下几粒丹药调息,他紧紧咬着牙,指尖刺进手心,血迹顺着指缝流下,灼烧感尚且不得缓解,只能靠着墙长叹一口气,仰头看天,明明是身处空旷的场地他却觉得憋闷眼前眩晕发黑,心中勃然恼火起来。
“……”
闻言系统一头雾水:“啥?宿主你说了啥?”
“闭嘴!”宋策扶着墙站起身擦去额间冷汗。
系统听着宿主因疼痛起伏不定的呼吸,一声不敢吭。
他好像听到宿主骂了一声废物,他觉得这个“废物”即使不是在骂自己也有他的一份,他偷偷瞄一眼,发现宿主向来平静无波的棕色眼眸翻滚着怒意和偏执。
“走吧。”
……
“可笑,难道你又比我好多少?”
“将玉簪还我。”
“你个妖奴配用这种东西?”
连尽奸细的嗓音几乎破音,喻归泽那双幽暗的眸子只是平静地盯着眼前人。
喻归泽微皱眉,一瞬的疑惑:“我不配?”
他把玩着腰间玉佩,连尽察觉到他的动作,指尖捏紧手中玉簪,指甲摩擦玉料发出如刮骨般牙酸的声音。
喻归泽不欲和眼前人争论,他伸手想从连尽手中抢夺玉簪,却被连尽闪身躲过。
“胡搅蛮缠。”
喻归泽从储物戒中取出唯一具有攻击性的戒尺,侧劈连尽手腕,连尽没想到喻归泽竟然动手,他虽气恼喻归泽言出不逊但也没想过出手伤这人。
但连尽心中却也不甚服气,他出掌挡开喻归泽的动作,却不曾想喻归泽的戒尺毫无灵气但却含有暗劲,刹时手腕一震钝痛。
“你!”
喻归泽见连尽即使吃痛也不愿放开玉簪,他拧眉擒住连尽的左手侧身压过后背,戒尺比作利刃抵住他的脖颈,连尽每一寸呼吸喻归泽都往里压紧一寸。
速度之快连尽还来不及掐诀施咒,就被喻归泽掐着脖子压在圆桌上。
连尽恼火自己大意轻敌,只能慌不择路震开喻归泽。
喻归泽腰间玉佩顿然闪出一抹白光,替他化解部分攻击。
连尽看清喻归泽腰间的玉佩,只觉得越发气恼,他一掌拍开腰后的圆桌:“宋策真是什么都给你!”
原本不曾想动用灵力的连尽,现在只觉得自己受到奇耻大辱,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妖奴欺辱,胸膛翻涌的焦灼怒意让他想让眼前人吃点苦头。
“宿主、宿主,里头怎么还打起来了,呜呜呜怎么办?”
“喻归泽。”
宋策进门就看到喻归泽按着左肩站在角落中,屋子里一片狼藉,诚惶诚恐的小侍从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
连尽诧异宋策现在竟然不在大堂,他慌张地看看自己手又看着低着头闷声不语的喻归泽,顿时紧锁眉头目光冒火只觉得自己被戏耍:“你装什么?刚才不还嚣张的很吗!”
喻归泽知道宋策在房中,他背过身扶着墙面,有些慌张地按住丹田处,察觉到体内一股热意涌现,较之于刚进入这座府邸时更加强烈,他压低急促的呼吸声,心中默念经文,却不得要领。
方才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知道是宋策来接自己,他慌乱中被连尽的一抹灵力击中,丹田处刹时气流涌动,现在只能暗自懊恼不该轻易与人起冲突。
尚未入道怎能与修道者动手?
宋策径直走到喻归泽背后扳过喻归泽的身体,入眼的是惨白如纸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瓣。
喻归泽脑中混沌见到宋策后再也撑不住地靠在他身上。
他紧紧拽着宋策的衣袖,眨动眼睑保持清醒。
“宋、宋哥,我体内真气流动,身体发热。”
宋策按住喻归泽的脖颈,轻车熟路地输送灵力,却被喻归泽制止住动作。
“不、不是发病”,他稍显停顿似是在想如何解释又或是在平稳呼吸,“带我去宅子北边,那里灵气充沛。”
宋策眸色暗沉,随即点住喻归泽身上几处大穴,扶着喻归泽向外走。
“等等。”走过连尽身侧时喻归泽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