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国为何做这样的事情?”我不理解。
盛妃拿起桌上的药方纸帛,看了看又放回原位:“两国交战这么许久,他们虽然没有胜,但是再打下去,我们输多胜算少,这点圣上很明白。若是此时能谈和,换得几年休息时间,才能再打。对方不知我们实力,也不知道到底要打多久,恐怕也正因如此,才同意休战。这一休战,我们才发现,因两国互通往来,一夜之间多了许多人,也多了许多事。”
“来的人面上虽说是通商通学,可能有一些人就是来探我们元国的国情的。如果猜得不错,这宫中也有这么一些是大陈国派来的人,来打探各种有用消息的人。”
我吃了一惊:“那为何留在宫里?不允许新进之人进宫不行么?”
盛妃无奈一笑:“新人进来自然是要查老底的,但是前段时间发现的几个,竟是宫里的老人,刑部暗地里严刑拷问才知道,被人用金买通了来换宫里消息的。”
我醒悟过来,为何圣上那日找我谈话,要在那样一个经过长廊都快到水中央的亭子里,我也终于明白,为何要将我放在这深宫里来做这研药之事。
盛妃环顾四周道:“我喜静不喜闹,这里之前许多的侍女都被我打发放出去了,只留徐嬷嬷一人。你昨日听的那两个小丫头说的话,也是我让徐嬷嬷放出去的。”
我呆住了。
我见过诽谤的和被诽谤的,确实没见过想办法让人诽谤自己的 。
“人来得少,自然就是个好地方了。”她看着我微微一笑,“地方就怎么默默地腾出来了,就差人选了。”
“这个人要能找到不在奉礼清单上的药材单里的药材,可以不懂医,须得懂药。这个人要是新面孔,老资历的医官或者医士不行,若是能用,早在一两年前便有见解,何必等到如今?怕是陈年药方用得惯了,不易出事,已无创新。圣上早前已经让人在都城内外寻了一圈都没有合适人选,直到我儿其业在益县碰到了你。”
后面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我有些惭愧,四皇子为国肯千里前往大陈国做质子,换得两国和平。我之前是错怪了他。
吕南楼并不是安排这件事的人,我也错怪了他。心中除了歉意,还有一丝心疼。那日在马车后宫门前佝偻弯着腰的吕南楼,该是有多难过?
“你现在明白了?”盛妃温柔地看着我,“莫要生其业的气,也莫要怪吕侍郎。”
我站起来后退了一步,行了跪礼:“盛妃娘娘,我不过一个小女子罢了,我阿父能守城门,我也想像我娘一样守住那些守城门的将士们。虽没什么天大的本事和能力,但若能为元国尽一份力,必会尽我所能,达成此事。”
盛妃连忙道:“你且起来,我见你昨日开了单要了药材,想来一定是有办法了。”
我直起身来道:“盛妃娘娘果然猜得到,我的确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