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那个破布小麻袋想了想道：“你不如在城门守个三日，观察都有哪些货物出入。这张清单不会很突兀就被分截送出都城，肯定是随着常见物品出去的，所以不被怀疑也没有被搜查出来。”

空青若有所思点点头：“定是如此。我亲自去守三日。”

我忽而疑惑望向他：“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很是不同，气势比之前在浒城很是不一样，那些诸如不会放过此人这类的话语，我怎地时常听到？”

空青轻哼道：“你自打回来后，立刻进了合剂局，才从合剂局出来没多长时日，就马上又进宫去了芙蕖宫，算算我们在家碰得上面的时间少之又少，你可知我现在是守城副将？若是你到营中随便一问，谁人不知姜副将？”

我看着空青那副骄傲的样子轻笑道：“终于能有个头衔，不至于在家整日闲逛无事了。是阿父给你的副职？”

空青立刻道：“阿父虽说是城门守将，哪里有这等权利？我是过了那招募的各种比试，一路过关斩将，凭自己的实力得来的。”

我沉吟道：“那之前的陈副将呢？”

空青道：“白苏，多几个副将是朝里的安排。我现在也想得明白，若日后再起战事，一定是需要带兵之将。现在若宫中不提前安排，他日亟需之时，一时之间去哪里找得到？头衔这种东西，多一个也不多，不过就是圣上一句话的事情。”

他说罢这句话，就出门去了，真的去城门蹲守了三日。

待他走后，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只小破麻布袋，似乎内里也有字，我拿出剪子索性将袋子拆开，看到翻出来的内里歪歪斜斜写着四个字：城西十里。

我吃惊地盯着面前的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总觉得似乎有很多乾坤，现在都抖了出来，摆在我面前，似乎又是很多信息。

那个乌小原，好像在和我传递很多信息，但是那晚又偏偏不用口讲。

“他犯得着这么麻烦么？若是我没有拆出来，若是我没有猜出来，这番心机岂非白费？他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喃喃自语。

三日后，他给我带回来一个消息，什么都觉得是正常的，唯一觉得奇怪的是，居然有人向大陈国卖书。

我和空青坐在那间名叫“青云”的书肆对面的茶楼上，目不转睛看着书肆的铺子进出的人。

我还是很疑惑：“我们的书为什么要卖到大陈国去啊？是剧本子？还是画本？”

空青摇摇头：“我也想不通，这三日进进出出的货物不过就是日常所用，这书肆卖书到大陈国我就很奇怪，而且是三日一次必出城。”

“你可有打开查看过里面的货？”我问。

“那自然是有的，可是也瞧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常日我们见的那些竹简和纸帛，纸帛的质量还差一些。我也找人去探了大陈国的书籍买卖情况，回来的探子说没见我们的书在他们坊间有多流传，好多出去的书都没有见过。”

我右手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即是运书过去卖，没有理由在他们坊间没见过的，而且三日必出一次，量应该不少。”

空青立刻道：“说得很是，最后一日我拦下的那车书籍，打开一看，少说也得有上百本。”

正在这时，听到楼下的小二高喊的生意：“吕侍郎，您来啦，快上楼座，等会就给送茶和点心上楼去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