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一拥而上抓了柳湘榆,用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口鼻,他闻道了一种花香的味道,瞬间神志不清,全身无力,他猜到,这布上大概是有迷药的。几个小厮架住他,就要带往客房的方向。
他很想喊小环来救他,可他喊不出来了,耳边响彻的只有嘈杂的歌舞乐之声。
几个壮汉很快便将他带劲了客房二楼的一间上房,粗鲁地将他扔到了床上。
宋彦桢醉醺醺地走进来,坐在了床边,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啧啧,真是嫩啊,简直比女子还要诱人。”
“唔……”柳湘榆很想挣扎,可用尽全力也只能抬起一半的手。
宋彦桢按住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凑上前去闻了闻,不禁摇头,“这个味道,是老二最喜欢的檀香,他的清润轩总是焚这个香,果真如他这个人一样,清心寡欲。你嫁给他这么久,应该知道,他这人,可还行啊?哈哈哈哈……”
柳湘榆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吐出了几个字:“衣冠禽兽!”
宋彦桢笑了笑,“小湘榆,只有你这样单纯的人,才会相信我是个贤德的世子,要不怎么说你好骗呢?就连老二那样木讷的人,也能让你对他死心塌地,真是笑话。”
柳湘榆只能发出很轻的气音,可他却用口型说道:“至少彦樟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宋彦桢讽刺一笑,“你说是便是吧,哪又怎样?此刻你便要成我的人了,我看看他那正人君子的样子能装到几时。”
他说着便动手开始斯柳湘榆的衣服,柳湘榆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
这天几乎所有客房的客人都去前厅看演出了,没有人会来救他的。
他忽然绝望地流下了眼泪,原来宋彦樟说的对,即便是堂堂京城、天子脚下,也是随时可能会有危险的。他为什么不肯听他的呢?
柳湘榆觉得身上很痛,眼前的男人露出狰狞的笑容,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如,就这么死了吧。
若是他真的被人玷污,宋彦樟大概也不会再要他了吧?毕竟宋彦樟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即便是他与旁人多说了一句话,他都要生气的。
他不会原谅我了。柳湘榆想,都是我的错,我早该听他的话的。
忽然,厢房的门被砰地一脚踢开,柳湘榆睁开眼,就看到小环一脸怒火地闯了进来,几个小厮刚开口欲骂,就被小环一脚踢飞,他们同时扑上去纠缠,小环轻盈躲过,飞身抬脚,便一个个踢中他们裆下,几个人痛得倒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一切都快得在眨眼之间,叫人来不及反应。
“还不滚!想死吗?”她站在放中间霸气地吼了一声,几个小厮面面相觑,便连滚带爬地逃了。
宋彦桢也看呆了,“臭丫头!是你!”他刚欲开口骂,就被小环揪着领子拖下了床,一脚狠狠踢在裆下,立时痛得满地打滚,“臭丫头敢坏我好事!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小环站在他面前,又狠狠踢了一脚,抓起他的领子面对着他的脸,冷笑道:“世子爷,您喝醉了吧,奴婢身份低微,怎配让世子爷亲自动手?不如咱们就去平南侯面前评评理?又或者,去朝廷上评评理?让您的族人同僚看一看,您是如何喝酒狎妓、侵占弟媳、图谋不轨的?到时候丢的可不是奴婢的脸!”
宋彦桢忽然犹如一泼冷水浇来,酒醒了大半,他看了看躺在床上衣服被撕了大半的柳湘榆,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一边忍着□□的剧痛,一边咬着牙抬头望着小环,冷笑道:“好啊,怪不得老二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老婆,你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世子爷过奖了。若是世子爷不想此事闹大丢了脸,自然是当做没发生过的最好。只是,有些人是您贵为世子爷也不能动的。”她说着便望向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柳湘榆。
宋彦桢眯着眼睛威胁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宋彦樟是谁?我想要的人,他能拦得住?别忘了,我才是侯府的世子!”
小环却一脸不屑,“是,您是世子,可这世上有个道理您不明白吗?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奴婢便是那不要命的人,我的命是宋彦樟给的,他要我杀谁,我便杀谁,管他是世子还是皇子。今日便是我杀了你,还了他一命,又是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呢?世子爷?”
小环说着便从短靴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宋彦桢的脖子上。那把匕首很短,只有巴掌大小,却闪着白森森的光,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宋彦桢吓得抖了抖,正如他料准了没人会来救柳湘榆一样,此刻也照样没人会来救他的。那几个小厮是他在外面吃喝玩乐时雇的,只是拿钱办事,丝毫没有忠心可言,自然也不会回来救他。眼前这个疯女人的刀,随时可能会割断他的喉咙。
他额角留下一行汗,酒终于醒得差不多了,颤抖着跪了起来,求饶道:“女侠饶命!是我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这才冒犯了弟妹,此事今日就当没有发生,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讲!还请女侠高抬贵手,留我一条命!”他说着便狠狠自掴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