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蜡油烫的,而是有人自身后拍了一把她的肩头,连同着烛火也忽然熄灭,原本紧张的她被吓了个正着。
虽然嘴被人捂住了,但是还是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谁?”一道男声警惕的呵斥。
恰好路过了一只猫,被突然的呵斥声吓到,嘶声三两下就离开了,“喵!”
声音主人看见一团猫影消失这才松了口气,安慰着另一个人,“没事是一只猫。”
“呜呜?”是谁?
温迟春被突然被一只大掌捂住嘴,大半个脸都被捂住脸,她僵得一动不敢动,被半拉半拖着离开了原地很远。
一阵风吹来,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青松山林味道,温迟春才松懈下来,带着怒意一把将大掌打下。
“焦巳,你干嘛?!”温迟春见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还差点坏了她的事。
谁知焦巳一点心虚都没有,双手掰过她的头,“你看有巡视的人,你差点被发现了。”
确实是有一个点着灯笼巡视的人,不过那人离得很远很远,这地偏僻,不会特意过来看的。
他就是故意的!
“你怎么在这里?”温迟春在夜色中警惕的问道。
焦巳已经能够想象出温迟春生动的生气表情,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全盘托出,“今日来乾元观和太子商议南部山洪后爆发治理瘟疫一事后连带查出有人私造兵械的事。”
“谈得晚了些,准备回院里休息路过便看见有盏鬼祟的烛火,心生好奇就过来看看,未曾想是阿春。”焦巳声音很柔和,一点都没有她逃走之后怒意。
这一声阿春,温迟春打了一个寒颤,有些莫名的诡异感,但温和的声音让温迟春更是心虚。
干巴巴的回了声哦。
沉默片刻,“焦巳对不起,那日悄悄离开了害的你担心。”她最终还是开口道歉,这件事她也有错。
她今日在来的路上就听说昨夜新御史大人的心上人溺水里,新御史大人泡在河里找了半夜才离开。
“你厌恶和我在一起?”焦巳忽然冷不丁的问。
语调平静没有恼怒只有单纯的疑惑。
焦巳的话跳转得太快,温迟春垂下眼沉默片刻,磕绊绊的回道:“没有。”
“那你为何要离开,是府里住的不舒服,还是有不长眼的下人冲撞里你?”最后一句话音很重,好想只要温迟春点头他就会立刻回去一刀斩了下人。
他似乎并不想温迟春离开,但直至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她离开是为了什么。
温迟春感受着黑暗中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我离开并不是因为外部的原因,你难到不觉得我待在府里的那一段时间很像有钱人家娇养的金丝雀吗?”
“我……并未这样认为。”虽然那段时日是离开道观不可避免的,但这么一说焦巳得承认他有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他想在找回温迟春后将她关起来,只让他一人看,阿春就不会再经受苦难,但今夜看见如此活生生又明艳的温迟春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该是一阵无忧无虑自在随意的风,不被他所拘。
温迟春继续说:“我并不想一直这样,我见过被徭役逼苦的百姓,见过饥荒烹儿鬻女的逃荒人,见过最顶尖的道观却做着害人匪浅的勾当。”
“我的煎熬让我不安心做金丝雀,我宁愿做风吹雨打的鸢鸟。”她得一次性和焦巳说明白,否则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
焦巳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又很沉却又温和,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缓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原来如此。”
没有疑问没有反驳,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原来如此,温迟春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
她鼻尖泛着酸意,此刻很想拥有一个温暖的拥抱,来填满她心里的空隙给她绝对的支撑。
“我可以抱一抱你吗?虽有些冒昧。”温迟春快要忍不住了,声音带瓮声。
没有等到回答,而是一个暖意十足的拥抱,温迟春生的高挑却也只到了焦巳的下颚处。
是一个完完全全将温迟春纳如怀的拥抱,平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收紧的双手让她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与支持。
温迟春埋入焦巳的衣襟,二人无言的沉默着,眼泪止不住的流,很快将焦巳的衣襟淌湿。
气氛恰到好处的和谐,温迟春想抱久一点。
但耳边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女子吟哦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