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走罢,再去买几个蒲团。”拉着两个小萝卜头在探寻的目光中离开绣房。
路过城中的告示亭时温迟春下意识的瞧了眼,便发现她和父亲的通缉令被撕了。
她拧着眉思索着,不是有人揭榜抓到了他们便是通缉令撤掉了,因为乱揭榜上通缉令的人会被处以杖刑,轻则也要去了半条命。
但近日都没有听说温远被抓的事,那定然是通缉令被撤掉了,许是有人发现温远是被人冤枉的,而通敌是另有其人。
不过隐去温将军府小姐一身份办事方便了许多,所以她对外暂时还是会装扮成另一幅模样。
最后,三人大大小小的东西购置了许多温迟春只能再雇上一辆马车用来载这些东西。
一大两小回到观里时日头已经擦过山头了。
利谦坐在马车外,大老远就和在山门不远处菜地里除草的承善招手,大喊道:“师傅!快回来。”
等他们搬东西到观里大殿时,观里早就有人影在里面等着了。
利谦抱着几乎要没过头顶的东西,露出一只眼看着路,便瞧见自里走出来的人,“师兄!师姐!”
两男一女,只有那女子是温迟春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先生。
他们看见这么多东西,眼底都是惊愕错然,来不及问便赶紧搭把手一起去搬东西了。
终于搬完了东西,温迟春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转身要去付马车钱,却连马车的影子都不见了。
倒是女先生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
“多谢师姐了。”温迟春没有要还钱回去的意思,毕竟以后都是亲近的同门了,师姐的示好便也接住,不识时务可是交不到好友的。
见温迟春没有推诿,师姐的眼神都亮了几分,“谢什么,都是同门。”
这才寒暄完,承善就急哄哄的进来了,一进来就敲了师姐一个脑瓜崩,“她可是观主,师姐的称呼你还真接下了?!”
手里泥都还没有洗干净的承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止师姐僵住了,连原先站在一旁的两个师兄都一脸难以置信。
异口同声的三人震惊,“什么?”
承善没理会三个人,反而对着温迟春和蔼笑着,“师侄你回来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三个孽徒。”
“这个扎着发髻,但是吊儿郎当耳朵穿着坠子的是大弟子延虚,之前呢就在山下给人做做木工盖瓦什么的。”
在承善威胁的目光下延虚随意的摆了摆手,“观主好。”
“这个头戴纱冠,眉心一道疤的是二弟子延光,在山下给人看病什么的,若是师侄身体不适也可以找他。”
延光眉心的一道指甲盖长的疤给面容俊秀的他带了一丝凶相,但他却微微弯着唇,腼腆的同温迟春打招呼。
温迟春点点头回了一个笑。
没想到延光更不知所措了,耳尖都红透了,但还是将嘴角的笑扯得更大了。
“这就是三弟子延妙,师侄见过的,她饱览群书什么都知道一点,有什么不知道可以问延妙。”
不用承善看,延妙就热情地疯狂挥手打招呼,“观主!”
温迟春被她的热情搞得有些许不自在,掩唇咳了一声,“同各位师兄师姐介绍一下,我道号衍云,也是你们的观主,但表面上观主依旧是承善师伯。”
虽然延妙不是很懂为何这样,但看起是她们的观主不想出现在人前,所以需要师傅他起代表的作用。
“对了,不是师兄师姐们都多大了,若是我年岁比你们长,便需要改一下称呼,我今年才及笄。”温迟春不想被年岁小的师弟或师妹占了便宜,也算是她的一点小心思了。
在元庆及笄是十六岁。
“你比我们都小。”延妙没有变成师妹很高兴。
“大师兄已经二十六岁,二师兄也二十三,我都二十了,也就利谦比你小了。”延妙实打实的把他们的年岁都说了出来。
延虚冷着脸没有看温迟春,但是也没有反驳,他才不会承认这个不知道从哪处山旮旯里冒出来的人是观主,她年岁也不大,是才刚及笄的女子,简直荒唐至极。
一旁的延光倒是浅浅的颔首表示赞同。
温迟春没有把延虚的臭脸放在心里,“师兄姐们不用喊我观主,喊衍云和师妹都行,我师傅是承善师伯的师弟,我们也算是同宗了不必在意虚礼。”
“呵,不在意,还要当观主?”一道讥讽的声音不大不小的恰好传遍了所有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