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早就成为了太后一派的傀儡了,不然上回太上皇薨逝他也不会无召赶回来扶持新帝。”
所以秦闻玉中毒与否根本无法撼动秦闻玉背后的太后派系。
温迟春倦惫的揉着额角,一时间竟无人可用。
叹了口气,犹豫许久的赵玉竹还是问了出口,“衍云道长可否请教您一件事?”
“何事?”温迟春脑中一遍一遍推演与推翻自己设想的路,随意应了声。
“就是如今的时刻需不需要离开京城?”赵玉竹已经想了好几日了。
离开意味着在京城庞大的家业可能有朝不保夕的危险,但不离开也同样有着敌军攻陷京城的危险。
她有母亲父亲和一个孩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娃娃,她不能不思虑周全。
京城里已经有些高官贵族开始在背地里转移家室了,这是一个预兆。
“可南下。”京城将会迎来大乱,因为昨夜那卦象显示未来君主将会入主中原,京城必然会迎来大换血。
“对了,你们若是有需要可以去找元衍镖局或许会安全许多。”说出来时温迟春莫名耳尖有点红,还怪难为情的。
元衍镖局就是延虚买下来的镖局,名字取自元都观和她的道号……
元衍镖局里走镖的镖师没有换依旧是原镖局的人,而雪柳他们则负责制定占算走镖最安全的路线,这也减少了人力,毕竟现在元都观的弟子当真稀少。
赵玉竹眉眼动容,动作极缓地站起身朝温迟春郑重地行了个礼,“多谢道长。”
赶在日落前回元都观,正好在她回来时碰上了饭点。
背后是渐散的夕阳余光,纤瘦的身姿身着白衫,绦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乌发被高高的盘起,鬓角两缕长发随风飘逸,怀里抱着一只红狐,就这么突兀的站在破破烂烂的门楣下,与周遭格格不入。
厅堂里的人纷纷停下扒饭夹菜的动作刷刷朝她看来,几双眼睛里都是快要溢出的惊艳。
“姑娘您找哪位?”延妙几乎不可闻的的出声问,生怕惊扰了眼前天仙般的人。
延虚盯着来的女子,莫名冒出这门楣也该修缮修缮的念头。
延光静默沉思着。
只是……这女子身形看着倒是眼熟,唔……好像是晌午从观里匆忙下山的那位。
众人的反应倒是让温迟春也一愣,忘记之前一直是另一副相貌示人,元都观里的师兄弟们大抵都没有见过她的真容。
“诸位晚好,我是温迟春,就是之前被通缉了的温远之女。”她正式的介绍自己。
“原来是温将军之女,有失远迎。”承善饭也不吃了,立马热络起来。
温迟春抬手制止了他谄媚迎合的动作,侧首微微一笑,“我道号衍云。”
众人:“!!!”原来是衍云师妹(师姐)。
衍云师妹也不长这样啊?!
延虚盯着温迟春笑声嘟囔,“衍云师妹也不长这样啊?你莫不是胡诌的,虽然姑娘长得惊为天人,但如此冒犯师妹,元都观可不欢迎你。”
“呵,如假包换。”温迟春笑了声,将她为何遮人耳目的由头解释了一遍。
不过就是为了躲过通缉和方便办一些事。
到晚课时辰众人才接受了这件事。
没天理啊,衍云师妹占卦如此厉害长得也同仙人般,老天竟如此厚爱,延虚手持铜镜对着自己左照右照,揪着利谦问:“你大师兄我长得也没有拖元都观后退吧。”
利谦念着经文,不明白自家大师兄又在折腾些什么,囫囵地点点头,“没有大师兄长得好看。”
延妙则是在就寝时缠着温迟春,要温迟春再穿一次她赠的那套长裙。
“师妹师妹,你就再穿一次吧,让我看看,我没有见过你这样好看的漂亮姑娘,让我开开眼界,求求师妹了。”延妙眼巴巴的看着温迟春。
温迟春被看得背后凉丝丝的,只得再穿一次给延妙看。
然后就是延妙很没出息的又看呆了神,师妹合该是元都观的掌中明珠。
“师妹!你每日就穿这个,如何?”延妙也想让大家伙看一看她花巨资买的衣裳有多么好看。
“不行,明日我得下山了,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回元都观。”温迟春摇头,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清晨,第一缕霞光还未照至少阳山头。
温迟春做完早课,准备上完香便下山,但大殿却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不出声也不祭拜就静静地打量着塑像。
“施主您要上香还是住观?”温迟春扬起浅淡的潋滟笑意,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背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