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一个小宠,昨日夜里嘴上带着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咬伤了你们随行的人,还需要姑娘帮忙找一下有没有被咬伤的人。”温迟春垂落的指尖揉捏着衣袖。
“我们修道之人注重因果,所以想要送一些伤药过去。”要是真的是咬伤了人没有及时治疗恐会伤及性命。
她当然也瞧见了徐婉月眼底的不解与嘲讽,但是约莫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吩咐一声的事。
“婉月,你觉得道长占得如何,准不准?”秦承重执着吊杆在湍急的山涧旁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块上垂钓,侧首望着捧着茶杯的女子。
徐婉月沉默片刻说道:“北上……不无道理,如今幽州情况不明,派去的暗探联系起来较之从前更为费劲,尚且也不知暗探传回的信息是否属实。”
“情况不定必然有异数,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明日便出发罢。”说罢徐婉月将一直捧着的茶杯往溪涧里倾倒。
一团团扭曲缠绕的虫子一会就散入溪涧,引得一直隐蔽起来的小鱼一阵沸腾跃起争食物。
秦承重看着不断跃起的小鱼期望着能有一条可以咬他的钩,“明日?后日罢,明日留给我处理点事。”
……
温迟春将绛紫的法衣挂在屏风上,缓慢地解开腰间的系带,指尖还有一点颤抖。
没事的,只要快点到北方去。
解下木架的焦巳就那么躺着,像一块破布被随意地扔在地上,门外的守着的侍从窃窃私语着。
“你说这里头的那人,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你瞧……那烂肉都要生虫了。”
“呸,尽说些晦气话,你想为何要我们守着,还不是里头那人很重要,要是真的死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尽管声音放得很低但是焦巳习武耳聪目明,几乎不费任何力就听得一清二楚,他干涸起皮的唇勾起,无声的笑着。
门外的侍从还在继续说着,焦巳微阖的眼皮顿时撩起一条缝瞥向破败的窗口。
一团火红窜进来,目标明确的直朝他被取掉骨钉血渍还没有干涸的手腕,湿濡舌尖贪婪地一点一点舔舐着,雪白的嘴巴染得血红,这一幕看得人一阵毛骨悚然。
小狐狸舔得欢快,蓬松的尾巴欢快的甩来甩去的,好几次都扫到焦巳的脸上了。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焦巳觉得全身都泛着寒意,唯一的温暖是小狐狸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伤口,干净柔软的尾巴拂过,恍惚间好像又闻到了令他无数次梦回的淡香。
就好像阿春就在他身边一样。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焦巳觉得全身都泛着寒意,唯一的温暖是小狐狸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伤口的暖意,干净柔软的尾巴拂过,恍惚间好像又闻到了令他无数次梦回的淡香。
就好像……阿春就在他身边一样,他沾了血的手掌下意识的按着腰侧,那里放着她送给“秦蝉玉”保平安的山鬼花钱。
“后日才出发?是有什么要事吗?”温迟春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刚出院子就碰上来找她身后依旧缀着一大串侍从的秦承重。
他笑了一下,“是啊,近日运气好捉到了一个叛徒,明日准备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
“道长,对于叛徒有什么看法。”秦承重随口问了一句。
温迟春撇眉,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她能有什么看法,叛徒这一事退一万步来看,也牵扯不上她,少蹚浑水才是好。
“即是叛徒,便是犯了错,那自然是要小惩大诫一番,不过还是要看先生您怎么看。”温迟春说了一堆场面糊弄的话,就算是他要叛徒死,她也阻止不了。
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又推迟了一天,现在她也不是很确定要找的人是否还在北方了。
跟着齐琰绕路来青州几乎花了大半月的时间,每拖延一天便会多几分的不确定。
倒是齐琰,她自进观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了,连晨时的占算仪式也没有看见,不知道他不着调的又去哪里了。
“父亲让我去幽州?为何?我不去,那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齐琰此刻在青云山脚的石碑旁,看着赶来的徐婉月语气带着怒意。
“这是命令,也不是在问你的同意,你去了便知。”徐婉月眉宇间带着冷意。
齐琰深深吸了口气,幽州现在的情况父亲不可能不知道,虽然表面上没有大事,但是暗地里出现了未知的势力,几乎要将那里一举掌控,他现在过去生死未知。
“好,我去,你们接下来也是去幽州?”他不可能一个人这么傻乎乎的就过去。
徐婉月的眉间终于舒缓了一下,表情欣慰,流露出终于不蠢了的表情,“看来你还没有蠢到那般地步。”
“不要让任何人察觉你的动向。”她接着说道。
齐琰将牵制马的缰绳解开,跃然而上,手上扯着缰绳稳住马匹,瞪了徐婉月一眼,“那是自然,你不要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