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

跳槽？跳槽？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钱多多着实被惊了下，随后将注意力从繁杂的思绪中抽回来之后，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秘书难掩焦急的面色，钱多多总觉得自己要是表现的太过无所谓不大好。

但她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安啦，天大地大，干饭最大。有什么烦心的，就让我们用一顿美食来解决好不好？”

钱多多说着，便起身挽住对方的手臂往出带，自然地仿佛多年好友般。

秘书也因为她这一亲密动作有些意外。

一经打岔，回神之后也没了先前的气氛，看着钱多多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只能无奈叹息。

两人似乎也因此亲近了些。

等到了餐厅，在气氛以及美食的烘托下，秘书已经不去想工作上那些糟心事了。

她因为劳心加班早已饥肠辘辘，此刻只想专心用餐。

反倒是钱多多，吃了几口就没感觉胃口，只是顾及对面的人才没有放下碗筷。

饶是如此，秘书也从她越来越慢的动作察觉到了某人的异常。

果然，上一秒还在优雅用餐的秘书，转瞬就放下餐具，一脸担忧地询问钱多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钱多多摇头否认，并且在对方再度开口前，先一步表示自己并非公司的事。

甚至为了证明这个说法，她当场展示了波挖人的艺术。

前后也就几分钟，对方就表示随时能来公司任职。

当秘书看到被挖的对象还是业内大佬的时候，出口的话只剩下“666”了。

钱多多觉得这真不算什么，她本就是销售出身，口才这方面没得说。

现在又有money开路，只要打定主意往下砸，公司都能原地易主，更不要说只是跳个槽了。

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只要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向钱看，向厚赚的道理。

“工作的事不要慌，地球不会因为缺了谁而停止转动。”

钱多多放心手机，勾了勾唇道：“这世上最缺的是人，最不缺的同样也是人。”

她这话说得轻快，眼里还闪过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秘书却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而且她本身也没觉得这事对钱多多来说多严重，只不过项目经理的行为让她有些气愤罢了。

现在见钱多多实力证明自己，便没在这事上多费口舌。

只不过她眸中的担忧却并未因此减退，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钱多多最烦这种“我有话，但是我不说”的情况了，以往遇到，她一般都选择无视。

既然对方喜欢憋着，那自然就如他所愿了。

但对于秘书嘛，鉴于两人之前合作比较愉快，钱多多便耐着性子问了句：“怎么了？”脸上也表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

后者只是笑了笑，轻声道：“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啊。”

“好嘞好嘞，我知道的。”

习惯性地应了声后，钱多多又等了两秒，然后发现秘书好像没了下文。

所以说，这就是对方想说的话？

可这种话她不是天天说吗？

思索了下，钱多多敏锐察觉到她方才与平日里的不同。

语气、还有称呼不同，所代表的意义自然不一样。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钱多多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心情一好，食欲似乎也跟着起了几分，钱多多重新将重点放到食物上，道：“快吃吧。”

情绪是会传染的，秘书能清晰感受到她这一刻的兴奋。

但与之相对的，又是对方眼中那明显的疲惫，或许这点连钱多多自己都没发现。

总之，在秘书的眼里，眼前这个人就很矛盾。

仿佛很亢奋，又似乎非常疲惫。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在这具躯体上同时呈现。

她不懂她的喜，更不理解她的悲。

这大概就是普通人跟有钱人天然的鸿沟。

秘书想着，脑子里浮现的是钱多多近日来的种种事迹。

对方的追求总是跟她们不同，但此刻坐到一起，她却只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感到一个字：累。

这是秘书此刻唯一的感受，也因此有个先前那句话。

钱多多感受到时不时朝自己瞟过来的那道视线，真心感觉此刻的秘书少了点公式化。

又吃了几口菜，这次她是真有些饱了。

眼看秘书也吃得差不多，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抛开老板和员工的身份后，两人聊天的兴致的确高了不少。

既然话题已经转到了自己最近的状态上，钱多多索性不再强撑，没什么形象地瘫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支着脑袋。

突然，她来了句：“如果持续不断地造钱，并且把这些钱投入市场，会怎么样啊？”

“金融危机，货币贬值。”秘书说了句人尽皆知的话。

钱多多继续道：“那如果这些影响都不存在呢？”

秘书笑道：“除非是纸钱。”

——是啊，除非是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