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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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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青的睫毛在晨露中颤动,脖颈处的荆棘纹章正与海浪同频共振。陈渊的指尖悬停在他心口上方,审判烙印中流转的金色光丝与荆棘藤蔓纠缠成DNA螺旋状的光带——这是共生体融合后第七次尝试唤醒失败留下的能量刻痕。

"脉搏频率异常。"林玥的机械手穿透量子玫瑰丛,检测仪在季长青皮肤上激起涟漪,"他的意识被困在......"

陈渊突然捂住右眼,暗红血泪从指缝渗出。视网膜上炸开的画面里,季长青正站在铺满怀表零件的回廊尽头,每个表盘都映照着陈渊在不同时间线的死亡瞬间。

"找到你了。"陈渊的光翼割开手腕,金银双色血液渗入沙滩。量子玫瑰的根须突然暴长,在海岸线上编织出巨大的荆棘罗盘,指针正指向海平线外的风暴云团。

林玥的舰队在雷云前如同蝼蚁。苏离的电磁枪射出的不再是脉冲,而是凝结着星期三记忆的冰晶弹。当第一枚冰晶击穿云层时,他们看到了可怖的真相——风暴眼内悬浮着由无数个季长青克隆体组成的巨树,每个"果实"都是不同轮回里的陈渊。

"认知镜像。"季长青的声音突然在陈渊脑中炸响,"别用眼睛看!"

陈渊的光翼猛然收拢,羽刃在面前交叉成星芒。荆棘罗盘的指针突然断裂,化作利箭刺入风暴眼。巨树在悲鸣中扭曲,季长青的本体从树干中央跌落,荆棘纹章已蔓延成覆盖全身的铠甲。

"十七秒后东南方会出现裂隙!"季长青的传讯带着电磁杂音,"用我们的......"

海面突然立起千米高的水墙,无数个陈渊的克隆体踏浪而出。他们的光翼染着血斑,审判烙印中伸出荆棘藤蔓——这正是共生体失控时的模样。季长青的铠甲在雨中溶解,露出底下流动的量子玫瑰汁液。

"你终于醒了。"某个克隆体发出系统的机械音,"来看看你们创造的完美地狱。"

季长青的荆棘突然刺入自己太阳穴,扯出带着金光的神经束:"陈渊!共鸣频率396赫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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