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春茶馆

“让开啦，开水来啦！”玉嫂子手提一壶滚烫的开水，口里一边吆喝，大声招呼大堂里来来往往的茶客，千万小心莫一下撞到开水壶上来。万一撞上就不得了，她提在手里的开水壶一砸落地，飞溅出来的开水伤着的就不只是她玉嫂子一个人。连带着.坐在这团转四周的人个个都会遭殃。好在这些荼客都是天天来四海春的老熟人，每当玉嫂子手提开水壶喊让路的吆喝声才响起，人就纷纷自觉地让到两边。

从制作间的开水房提开水到四海春茶馆大堂的距离并不长，也就是个十一，二米的样子。大堂靠近制作间的角上有一个约莫是2个平方左右的工作台，是专属玉嫂子收拾茶杯，碗筷的工作场地。台子上放着四海春茶馆专用的陈茶末子，这种陈茶末子的特殊味道颇受此处茶客的青眯，大凡来此喝茶的还非它不可。台子上还额外摆放着几十个茶杯。大堂上虽然天天是满的，但是一些临时来客你还得接，茶要泡，招呼要打。这个时候就要看玉嫂子揽客的本事了。在四海春茶馆里面准备了好多条长木板櫈，她顺手从里面拖出两条长木板櫈往门口的前坪里一放，一张是坐人的，另外一张就是放茶杯碗碟的。只要茶客门各自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屁股往长木板櫈上一搁。玉嫂子手里香喷喷的茶就送到你面前来了。想吃包子的肉包子糖包子也来了，另外想吃面的，先报上个人喜好，牛肉码子，还是酱汁的，是重挑还是轻挑，是宽汤还是落锅起带杏干，只要你开口讲要，立马随后就到。一张笑脸满面春风的玉嫂子在客人面前这一转过来，那一摆过去，两只肥硕的大□□挂在她胸脯不停地颤动，再配上两片好看的跷屁股在你面前扭来扭去，你会忍得住不去偷偷的瞄上一眼？瞄上一眼之后，你心里末必不会痒痒的……

好，玉嫂子忙完这头一遭，就进到大堂里去兑开，顺便和一些老熟人来一两句子荤的素的快活话，“玉嫂子，你泡的茶比别的茶馆多个鲜香味请你解释一下看，原因何在？”

“那不易得，鲜是老娘刚才丢了几粒味精在开水壶里。香就是这里正宗的陈茶老末叶。”

“不对？”对方不认玉嫂子的帐。

“那你又讲个道理出来看看！”玉嫂子一路兑开，一路谈笑风声哈哈直过滚

“那我讲出来你就要认句！”这个也一点也不示弱。

“有话讲，有屁放，莫七里八里乱扯。”玉嫂子随口答腔，应对自如。

“是你那一对大□□里滴子里甩出来的奶汁，流到了我这茶杯里。”他的话一出大堂里好一阵的哄笑，只看玉嫂子如何接话。

“堂客们的奶汁是喂养崽女的，你既已讨得便宜，吃了我的奶，还不赶快喊一声娘！”又好一阵的哄笑。

“喊啦！”众人又对那讲话的男人起哄了。

“吃了娘的奶汁不喊娘，是不孝顺，会遭雷打的。”还有另外一个茶客，嫌场合吵得不热闹，跟着玉嫂子又补了一句。

那个被要喊娘的茶客，被玉嫂子一下怼得气不晓得从那里发就好。这个一付好卖乖的差家伙正好撞在他的气头上了；一对灯泡大的眼晴珠子，冒着一肚子火气，猛地对他一瞪……

这下玉嫂子没搭腔，移步来到大堂前端。这里两桌坐的客人都是这附近场面上有头有脸的人。头一个坐正中上坐的是这个四海春的经理马玉堂，马玉堂的父亲原是本省何姓军阀的司务长，司务长在何姓军阀那里不见得算个官。但是在四海春里这帮引车卖浆的贩夫走卒面前，还真算是个人物。玉嫂子就是那个司务长三姨太的陪嫁Y环。至于玉嫂子和马家父子之间是个什么关系，等下轮到讲他们的时候再去细细的表述。此刻只稍稍露一句坊间传闻，有说是父子同槽争食……

和马玉堂同桌的左边这个是稻花香酱園的龙掌柜，此人平素讲话诙谐，插科打浑蛮在行的。尤其喜欢逗玉嫂子，每每逗得玉嫂子花技乱颤意乱心迷。你说他和玉嫂子是个什么关系？坐在马玉堂右边这个是大兴隆食杂果品店的张老板，他和龙掌柜不同，他不打嘴巴子仗，他做人做事扎实，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和龙掌柜是一对好朋友，白天忙生意各顾各，闲遐之余各处寻欢作乐俩人是油盐坛子一对。

隔壁桌上那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男子是永康药号的廖经理，他是在替姐夫哥打理药号的日常经营。另外一个是自行车修理行的李老板，这是个忠厚老实又乐于助人的好人。另外两个空位子一个是算八字抽彩头不灵不要钱的瞎子王，他不灵不要钱的名号在本市喊得蛮响亮，本人号称清末三代秀才之后。另外一个空座位应该属于一个南下来到本市的，他平时来四海春喝茶还是蛮准时的。今天不晓得什么情况，到现在还没看见人。

这两桌人是到了要上包子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正好只有五个人，各是一糖一肉两个包子。在门口那个零售柜台拿上两个碟子一起装上10个包子。一路婷婷聘聘地朝那两桌走了过去。她这一时刻没得刚提一大壶开水一路吆喝让开的泼辣劲。尽显出的是一个成熟美妇人的妖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珠子打流星般的在一众茶客脸上扫过，两片翘屁股肉略带得意地两边甩，那对令女人都羡慕不己的□□更是卖弄风骚的在抖动。她自己心里是不是也在得意的问；看这些滴口水的臭男人……

“李老板，廖经理，你们两位的包子。”玉嫂子把装包子的碟子随手就放到了他们坐的桌子中间。李老板笑着点了一下头。廖经理的样子象是想讲几句俏皮的调侃话，还没等他把话讲出口，玉嫂子人己移步到马玉堂他们这一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