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怕莫是起早哒,碰上你这个背时婆,干脆站起来先扑她两个大嘴巴子解解气再说。邹叫鸡耍起蛮来也是个想到就要去做的角色,至于动手以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没去想那多。右手里握紧拳头就要往玉嫂子脸上砸,拳头刚扬起到半路中间,就被一支强有力的手牢牢控制住了,一看抓他的是龙掌柜的,晓得自己力气没得他大,情急之下又扬左手要去打玉嫂子,这下又被李老板那一双修单车的手象钳子一样,把他的左手牢牢的钳在他两掌之中更加动弹不动。反过身来跟他们两个讲好话,求他们放过自己,这两人脑壳一甩,看都懒得看他,。气急之下管不得那多了,手打人不到,就用脚去踢,头一脚被玉嫂子闪身躲过,第二脚再又想去施为是,一下被大兴隆张老板用一个木板櫈挡住,玉嫂子人没打到还不说,自已小腿的当面骨正好砸在板櫈的侧面,哪股钻心刺骨的痛感,立时让他眼泪水双流,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玉嫂子如同神助的威猛起来,伸手往他大腿上那里猛地一抄,好家伙,不晓得玉嫂子这一手抓的是那里,只见她使劲那么用力一掐,邹叫鸡就如同杀猪般嚎叫起来“哎哟,救命啦”
这一下四海春的大堂里就更加热闹得不得了,所有茶客的目光都盯向了这一桌。刚不久离开这一桌的四海春老板马玉堂从楼上办公室窗口伸出头来笑了一下,还不忘朝他那几个好朋友竖起了大拇指,这一下恰好又被罗队长看在眼里,此时他方明白,马玉堂为什么会先行离开,故意先请邹叫鸡上桌坐稳是什么意思,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们几个算计好了的;请君入瓮!
丛小让正牵着他的瞎子师付准备往大堂里面走,抬眼看见里面正一付闹哄哄的场景,便对师付讲“里面不晓得什么人在闹事,这时进去怕会遭不测,不如您先坐外面坪里,我进去把杏儿她大大接出来,和您一起喝茶聊天。”他话音一落,瞎子师付接口就答应“好的!”
杏儿她大大是每天必到四海春来报到的,要莫一碗牛肉面,要莫就吃包子,他喜欢一糖一肉两个包子夾在一起来吃,先在各个包子的中间咬一口,再把两个包子叠加在一起,几下一压瘪,这样两个包子一口咬下来,入口的味道就是既有甜味又有肉的鲜香,再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浓茶,这种三合一的绝味怕是只有神仙才体会得到。
“这里,这里,”坐在大堂中间看热闹的杏儿大大在和小让打招呼。
“我来接您出去的,师付已让我安排在这茶馆门前的坪里坐下等您啦,这里面今天人多嘈杂,万一他们打起来,你们年纪大的受不得这一下。”小让在给杏儿大大讲要他前坪坐的理由。
“要得,就跟你出去。”老头端起自己的茶杯就随他往外面走,反正这吵架的热闹他也看得差不多了,真要有人一下发猛打起来,还不定出个什么情况。
小让和杏儿往外面走,里面不晓得是谁,又挑起了一场大闹,有喊要打死这个老不要脸的邹叫鸡,有喊要到厨房里去拿把菜刀来,剁掉那只耍流氓的狗爪子,也有喊送到公安局去,大厅广众之下公开耍流氓活动,判他几年徒刑,关到牢里去強制劳动改造几年。
“大家静一静,我来讲几句”
这个时候的马玉堂从楼上办公室下来出面讲话了,底下要求惩治邹叫鸡的呼声越来越高,己经差不多达到群情激愤的程度,万一有人起个吆喝喊打,那就不得了,不单只他邹叫鸡会被人打得五痨七伤,这四海春大堂的杯盘碗碟更会砸得满天飞,就连桌椅板櫈都会遭大殃。
“今天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首先我要负责任,平常我坐在这里一般要到8点半钟才起身到办公室去,今天因为有点急事早走了一步,那晓得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此我向大家道个歉,当然也包括老邹,如果我当时就在现场决不会让你吃这样的亏。”
罗队长在旁边听得马玉堂如此打乱讲,心里不晓得骂了他几十句,所有的鬼都是你在指挥搞的,现在当婊子立牌坊又都叫他给占了,象这种坐了一个鬼站了又是一鬼的玩法,就是摆十个邹叫鸡在面前也会被他玩死去。
“要邹叫鸡写检讨,赔钱!”有人提出了具体的解决办法。
马玉堂看了一眼邹叫鸡,他一付无动于衷的样子,根本不想答应,心里还在想明明是老子吃了亏……
“老邹,我帮了你也就只能到这里了,至于他们要求你写检讨赔钱,是你和他们之间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有一点我先声明一下,等下万一群情激愤对你真的动起手来,打死打伤与我四海春无关,而且所有打烂的桌椅板櫈和茶杯面碗都要你自己掏钱赔给我。”马玉堂讲完这几句话,立马向那几递了眼色,顿时砸杯子砸碗的,举起椅子要打邹叫鸡的吼声就高涨起来,邹叫鸡实在被吓得没办法只好……
当邹叫鸡把那份耍流氓行为及赔钱的检讨书递到马玉堂手里的时候,上面签了他邹叫鸡的大名,邹孝西及手印,还有众多茶客的签名,他们是作为证人签名,现在马玉堂要签的是作为邹叫鸡的担保人来签,既能惩治他的目的己经达到为什么不签呢。大笔一挥马玉堂三个字落到了纸上,签完名字那份检讨就落进了马玉堂的口袋。
四海春大门外的前坪里龙掌柜和廖经理站在瞎子王面前不晓得和他讲些什么,听完他们两个讲的瞎子王又问了一句旁边那个老头,“我那小徒弟呢?”
“我刚刚和他讲杏儿在家里洗被子床单及蚊帐什么的,他听完就跑了,大概是帮他妹妹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