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忍痛程度很高,这种却是要把人椎心刺骨的痛,还有火辣辣的灼烧感,胫脉反而是结冰的极寒滞后,让她实现冰火两重天的难耐,刀没等稳,被弥生找到机会扼住她喉咙。
弥生道:"结束了。”
"滚开!"软剑锋芒一闪,弥生往后下腰,手背被划伤,松开了陈非,蜘蛛女郎的白丝缠住陈非收回来。
弥生看到手背的伤口,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盯着沈清:"我不来收拾你,你自己倒跳出来当炮灰,嫌上一次死的不够惨吗?”
沈清听此,手中软剑微颤,却没理睬她,反而看着陈非:"陈非,你的手!"
陈非面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受伤的手臂被蜘蛛女郎撕开袖子,露出肌肤,在受伤的箭口四周,有细细麻乱的红线在皮肤下搏动,像寄生藤一样蔓延汲取着血肉,隐隐看见交错的蓝色,青筋在手腕一处渐渐紫黑。
蜘蛛女郎小心翼翼用蛛节尖要挑出箭头,可是一碰陈非咬碎后槽牙也抑制不住惨叫出声,不敢下手。
陈非尚且清明的眼睛盯着弥生:"你,你到底,箭头上抹毒了!"
弥生道:"传闻魔族地界总是生长着许多奇异艳丽的花草,而这些花草都具有很强的毒性,总是能混合创造出更美丽,更强盛奇异的毒性,大多无可解。
这箭头上大概就抹着这样的毒,至于是哪种?谁又知道呢?"
陈非面色扭曲一瞬:"弥生!"
"看起来毒性发作得挺快的,不过一刻钟毒性大概会顺着手臂的血液流动而扩散到身体各方面,一旦深入心肺,这具躯体将完全丧失生机。"
灵蝶化成长剑,一步步走来:"或许当初我该用这样的毒才比较轻松,也不至于让你活那么久,生出那么多事端,不过现在还来得及。”
弥生嘴角微扬,如雪莲骤开般美丽圣洁:"好歹斗了这么久,先送你免离此苦难,望你珍重恩惠。”
弥生挥剑,沈清迅速开伞,伞面被血写上密密麻麻的符靠阵文,长剑居然没有直接攻开,而是在力相互下被反弹了一下。
沈清不与她多费话,提剑杀去,尽管脸面惨白如纸,手却不再抖,每一次攻去都坚定有力。
"有意思,耗了你一半的心头血用在伞面上,又以耗费寿命为代价来提升实力,你怎么这么拼命呢?"弥生与她对视,一点也不错过沈清细微的表现,"是因为……愧疚吗?"
沈清如她所愿出现了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有一点而已,接着就是被加固的心防冷脸:"不,是因为想杀你。”
弥生笑着说:“好大的口气,小心别把你自己的命葬在我的手里。”
陈非咳出了黑血,差点昏死过去,蜘蛛女郎突然扛起她和另两人往山巅上爬,完全不管沈清和弥生。
"等等;等等!沈清!"
陈非命令不了蜘蛛女郎,立马反应过来:"陈是!沈清还在那!"
弥生眼神一厉,面上却不动声色:"真可怜,被抛弃了。"
"不,不。”沈清在被她扼住喉咙时以血为引,一剑刺向自己腹部,弥生在她背后被一起捅了,"是我,自己选的。”
沈清口中快速念着符箓咒语,两人身前同时出现血红的印记,弥生终于维护不住脸上超脱世俗的表情:"沈清,你要干什么?!同归于尽吗?!你是杀不死我的。”
"我知道杀不死你。”
沈清胸前血光映在她眼眸,泱散的视线有那么一刻的变化,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或者只是单纯的看一眼,"我只是,想让陈非活着找大家,活着离开……”
"沈清!"沉清抓着她的手太紧,弥生准备砍下来。
"我不叫沈清,我叫……”沈清眼角落下一滴泪,呢喃着说出那几句话,被风飘到很远的地方。
陆萧在混沌中睁不开眼。
——“陆萧,你在现代也是叫这个名字吗?"
——“真巧,我也不是,如果能回现代,我能去找你吗?你可说过要请我吃大餐坐船去钓鱼呢!"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记住你的名字,你也要记得我的!"
他无意识地从眼尾滑落一滴晶莹,心里像是已经提前得知结局而空了一块,呢喃着念起那个名字:“轻轻……”
正好与迎风而来的低语重合。
——“我叫沈轻轻,轻声细语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