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并非是天下主宰,它只是作为小世界意识应运而生,由因果树所孕育,因果树才是天下的支柱。
所有的法则都是由因果树来根据环境、各种因素来孕育,天道是,我们也是。"陈是扶着岩壁,"只是它是作为万物主宰规则而出世,我们是因万物而生。万物有灵,至情至性,我们就是从万物的喜怒哀乐诞生。"
"可是再美好的东西终不会完美无缺,再美丽的红尘也有阴暗面,像影子一样依附,从前我们能处理,后来天道法则出现问题,导致失了各族平续了,生灵涂炭,越来越多的怨恨通过因果回溯到树体中,没人能处理。"
"不仅是力量的大幅度增强,更可怕的是怨恨憎恶的负面情绪污染了规则体,被动接受那些惨烈痛苦的记忆,被凌迟一样的痛,除非几乎分辨不出现实与虚幻。"陈是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简直像囫囵吞枣,没学会翻身就被要求要走路一样荒唐。"
"她进入人的躯体之后,我就被分离出来,替她镇压控制那些记忆。作为万物的确不能将魂体一分为二,但我们是万物外的法则。"
陆萧细细听着,慢慢消化过量的信息,陈是已经寻到奇异波动的来源,挑了挑眉。
只见不远处摆放着一盘棋,陈是上前看了看,棋局凌乱,黑子被杀得退无可退,白子已君临大半棋局,与最后的几粒黑子僵持,不能更进一步,黑子也不能翻身一步。
隧道就通向一个棋室?
陈是尝试推白棋,纹丝不动,黑棋倒是能下手,却也无人生路,看来是黑棋的死局,如果让黑棋赢,又能发生什么?
也拿起棋娄一粒黑子,斟醉片刻下在一个方位上,白子自动行动围堵,这么一来一往,毫无进展.陈是正打算把黑子丢回棋娄里,一只手已拿出一粒黑子,放在一个位子上,祂抬头,正是陆萧认真的侧颜。
"你会?"
陆萧道:“会一些,这个棋局有点不对较,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猜想的一样,重要的应该不是白子的数量。"
"那就交给你了。”
陆萧专注盯着棋局,连下三子,不断推算着棋局走向,在第七子落在棋局的一瞬,局面爆发出璀灿的光芒,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被尘土掩埋的东西浮现,像日昝一样的图案在地面出现,随着日升月落,指针阴影不断转动。
陈是拉住陆萧迅速后退观察,半晌反应过来:"是阵法,一个传送阵,跨度很大,应该不是去丹溯城的哪一个地方。”
"那——”
"带陈非和许以过来,从这个阵法传送走,不能待在丹溯城。"陈是转身,"弥生不会善罢甘休,外面大把人都在找我们几个,再待下去会被发现,到时候就危险了,快!”
与此同时,陈非在茧中正忍受骨骼再生的痛,昏迷时紧皱着眉。
另一只手握着长刀,胸口出现诡异的黑色花纹,一面圆镜闪烁着微光,镜中倒映的树影被风吹得晃动。
古老纯厚的钟鼎之鸣从遥远的方向顺风而来,陈非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漆黑的眼瞳内里流转金光,给她增添一丝神性。
她从茧中破开而出,身体已经被修复,许以听见动静转身,愣在原地,陈是正好赶回来,与陈非四目相对。
陈是心中说不上滋味,一步步走到陈非面前,抚摸对方苍白的脸颊:"陈非……”
陈非垂眸,她的神情说不上怜悯慈悲,却好像有一种温和如流水的情愫,陆萧说不上来,却觉得望着那双眼,心底泛泛涟奇开始平静。
她轻启唇瓣,声音低沉:"我记起来了......"
陈是的手移到她胸前,缓缓而强势的融进陈非的身体,触及那面圆镜,将其拥入怀中:"那走罢。"
陈非转头看向另两人,神情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模样,面无表情眼睛却是有温度的。
许以先回过神来,他已经换了一条白绫,身上还沾着血,起码精神了很多,面色也没那么差:"那,那走吧。"
三人一同走进那条隧道,陆萧再次开启阵法,有了经验,第二次解局的速度更快,三人站在阵法中,不知前路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