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回吻了他一下,踮脚啄了啄他的下巴,她抖着手去拿旁边置物架上的沐浴乳。
他挡在前面不让碰,长臂一伸捏住瓶身将沐浴乳取来,另一只手,手指摸向那片属于他的秘密领地。
简兮头皮发麻,她惊呼一声并着双腿往后退,伸手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我自己来!”
她左眼皮跳了跳,胸口又闷又胀。颤着手挤出乳液,过了一会儿,在他的注视下,实在害羞难熬,她转身背对着他,忍不住开口:“别再看了。”
他捋了捋面上的水,回嘴道:“眼睛长在我身上,我爱看哪就看哪,”他捉住她的腕将她提腰抱到跟前,“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哪儿不能看?”
身上的沐浴乳被水冲掉,浴缸里恰好放满了水。他扬着嘴角迈开长腿,抬脚一跨抱她一起坐了进去。简兮躺在他胸前,热意蒸腾着脸颊,脑袋里一通乱想,不明白他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忍得又辛苦……为什么还非得坚持在洞房花烛夜才能要她?
她心里疑惑,没想到自己一时愣神竟问出了口。听他一声闷笑,她耳根发烫,低头咬住他肩上的肉。
大掌抚着她脑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刺激的小兽,他偏头吻了吻:“我不会让你未婚怀孕。”
这话里包含了太多情绪,简兮不由眼眶发热,渐渐松口……
“我可不想带套。”
她眸带湿意,被他气笑了,眨了眨眼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尽管明白他的意思可他话一出口偏偏总爱气人。
她胸闷回怼:“难道你算得出来,一次就能中?”
“对你,我不想有任何一个万一,我们结婚后,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他揉着她嘴唇说,“晚晚,到了那时你就再也跑不掉了,我会天天把你绑在我身边。”
简兮突然抬手抱住他:“我不跑,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手掌轻轻贴着他心口,心疼大过一切,“无衣,以后没人可以伤害你,我也不行。”
简兮合眼睡去,游光阴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待意识回笼,她才掀开帐幔落脚下床。
她虽然看不到男人沉沉的脸,但凭感觉也觉得气氛抑人,男人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朝她飞冷刀……
游光阴讨好地一笑:“无衣哥哥,姐姐她睡着了,我先走了。”
陈无衣默不作声伸脚绊她,游光阴迅速抬脚迈过去,他皱眉冷笑:“装瞎?”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别人又体会不到她这种感觉,她是真瞎,可她身体里住的那个……另一个她,却感觉异常敏锐,更能目视千里,总之,大魔王的眼神比谁都好使,谁都别想暗算她。
游光阴笑眯眯地走回去,她伸手摩挲着将帐幔钩住,露出熟睡人的脸:“哥哥你先别生气,这样不就能看到姐姐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每次都要将他隔绝在外?他的女人怎么就不能看了?他心里非常不爽。
“也许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大魔王毕竟是个古人,她心知她还是个老顽固。
陈无衣愣了愣,闻言付之一笑,信她个鬼。他给简兮掖了掖被角,起身去拿她的相机。
游光阴忙遮住脸,警惕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入了她的梦?小丫头,你这样没用,挡是挡不住的,再敢骗我,我现在就用这架相机拍下你的丑照。”
“我不丑!真的不行,就连大魔……”她噎了噎,“就连我也不能!只有简兮姐姐,只有她才能入梦。”
他才不信:“你说过,你能看到过去的事。”
“但我从来不做梦啊!”她说的梦境相连压根是唬人的,背后出力的都是胥游,胥游每次施完法总说她元气大伤,也不知道这次她要多久才能恢复……
她被困斗室,躲也躲不过,不免可怜巴巴道:“哥哥,我肚子饿了,我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你饿不饿?要不要让哑叔多做一份给你送来?”
他哪里吃得下:“帮是不帮?”撒谎精!
“我是真没办法,虽然知晓过去事,但本事都是她的,我没她厉害,”她挤出两颗金豆子,“我整天受她欺压恨不得掐死她,可若真没了她,我就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陈无衣皱了皱眉,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哭什么,就算拍下你的照片我老婆又不一定真能梦到你。”
“万一呢?那我跟大魔……胥游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不是善人,她更不是,人各有求,哥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收起你的长篇大论,我最后问你一件事。”
小丫头叹着气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这架相机的来历,又或者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姐姐能做未卜先知的梦。”
他轻哼一声:“说。”还真有两下子。
她在床尾坐下,两手端端正正的放在膝盖上:“相机是我奶奶的遗物……准确的说,是我始祖爷爷送给始祖奶奶的东西。我奶奶和我爷爷,是咒术师的后人,算是这个世间的异能者。”
从前奶奶常给她讲始祖爷爷的故事,她说始祖爷爷可以穿梭千年,在不同的时代收集善魂,而始祖爷爷所做一切,仅是为一女子,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她。
“后来呢?”陈无衣问。
“他们重逢于战国,在时代变迁中相爱相守。”
真是越听越玄幻,他眉心微皱,开口打断:“这跟相机又有什么关系?”
视线落在地面上,小丫头抿了抿唇:“林嵇凝,简兮姐姐的姥姥,她跟我奶奶一样,都是白家的后人。”
陈无衣惊诧看她,顿了顿,捏着相机往前走了一步:“这么说,姥姥也能看到未来?”
游光阴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白家每一代子孙都会出一个异能者,异能者活不过三十岁,她们那代,受诅咒的人是我奶奶。”
诅咒?他捏紧相机脸色煞白:“……林方思……她也能看到未来?”
游光阴抬手擦泪:“当年,爷爷受奶奶嘱托,亲手把相机给了林方思,这东西每隔一个世纪变化一种模样,世代相传,丢不得,”她捏住膝头狠狠咬牙,垂着眼说,“这是祖宗的遗物,也是不祥之物……”
救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