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四次,那个人再来。她已经没力气大喊了。
而这一次,不知道饭菜里面放了什么,她的头很晕,想睡觉。
“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人没作声,把胶带再次贴上,这时汪淼淼已经昏迷了过去。
李宓神情严肃,配合着警察各种问询。
汪淼淼去市里之前,最后见的是她和李奶奶,警察这次过来也是例行问询,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警察离开,李宓坐在院子里失神。
李奶奶什么时候走过来都不知道。
“囡囡?”李奶奶拍拍她的手,“咋了?”
“没事没事。”李宓回过神,若无其事道。“怎么起来了?饿了吗?”
“睡不太着……我这刚醒来,心就慌慌的,唉……真是年纪大了。”
李宓不太自然的安慰,转移话题,“再歇会儿就好,喝点水吗?”
李奶奶点点头。
安顿好老太太,她冷静下来,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出门往派出所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派出所附近有些人站着,应该也是得了消息过来观望。
锦溪镇治安向来很好,突然出了失踪的事情,而且是政府的人失踪,那真真是大事了。
她一靠近,梁婶不知从哪堆人里面冒出来,拉住李宓,“宓囡,你和汪主任关系好,警察有没有找你去?哎呀,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李宓停下,跟着梁婶站在了一边,看着四周三三两两的人。
“梁婶,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和我说说。”
警察问询的时候,她没有问太多,只知道人是在这边消失的,住所附近监控没装,离得最近的行政楼监控拍到她拉着行李回来,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失踪。
梁婶左看看右看看,低头说:“据说人是在家里就这样不见了!贵重的东西都在,真是见鬼了!这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现在怎么样?大家出去找了吗?”她不想让她扯远,干脆问实际的问题。
“嗐!哪能不找啊!我家老头子都跟着救援队到山上去了!”梁婶拍着大腿,恨不得自己也去。
李宓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这都过去三天了……”
梁婶担忧地叹了好大一口气,“你说我们这镇,说好听点,离市里近,难听点,那就是灯下黑,都到其他地方去发展了,我们这地方反而没人来。好不容易来了个热心肠的年轻姑娘,就像你一样,那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唉……这节骨眼儿偏出了这事儿,你说,谁这么缺德,真是……”
李宓摩挲着手机,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梁婶越说越来劲,手一拐,再次悄悄说,“宓囡,我和你说,李嬢嬢搬来咱们镇晚,她都不清楚,就你们那隔壁姓陈的有钱人,他妈妈……”
李宓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扯到陈敬时。
梁婶靠得更近了,李宓都能闻到她嘴里浓重的味道。
她不着痕迹的退了些。
“陈家那媳妇,年轻的时候真水灵,爱笑的嘞!对,就和汪主任一样,笑起来让人心里都甜丝丝的。她啊……也是这样失踪了几天,最后在河边被人找到了,唉……可怜人,身上的衣服都只剩一点点,人啊就这样疯了,然后没几个月就投了河……唉!真是可怜!”梁婶叹息着,说出多年前的那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李宓听完,忽然想起那天他在她们家吃饭,他一个人坐在那里,那复杂的神情。他是想起来什么,想起自己的妈妈?
她不知道,那样冷淡内敛的男人,成长的道路上有着怎样崎岖的过去。
她想到了自己,某些方面竟如此相似。
没有谁比她更知道,能够好好活下来,是件多么辛苦的事情。
李宓拉了拉梁婶的胳臂,“梁婶,您消息老灵的,有最新消息麻烦也同我说一声,李奶奶那边,再帮我瞒下,我怕她知道了,身体吃不消。”
梁婶点点头,“要的,你放心,囡囡。”
李宓和梁婶道别,和一个低着头、穿着旧夹克衫的男人擦身而过。
一股腥臭的味道传过来。
李宓皱着眉,走得更快了。
“哎?冠军哥,你也来了?”身后传来梁婶的声音。
李宓没回头,她正翻着手机里久违的通讯录。
赵姨刚从外面买酱料回来,进了门就把大门啪的关上了,还拍拍胸口。
陈敬时此时正站在院子里,对着那堵墙抽烟。
“怎么了?”陈敬时看了眼赵姨,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
“哎!陈总,我同你说,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这镇上有人失踪了!!听说还是个小姑娘,政府的人!”
陈敬时抽烟的手一顿,立马把烟熄灭了。
失踪??
“具体什么情况?”
赵阿姨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晓得,就是在小店的时候,听老板和人聊起来,说就那样在自己家里消失了,也不是小偷什么的,家里的东西都没人动过,就是人没了!”
“叫什么名字?失踪几天了?”陈敬时边掏手机,边问。
“好像姓汪?三天了,真是作孽!”
陈敬时把烟狠狠熄灭,往屋里走。
这天,安市公安局的黄局长临下班了,先后接到两个电话,意思大差不差,都是让他多关注锦溪镇的失踪案。
两个重要人物关心,黄局长不得不万分重视起来,亲自去过问。
这两人,他谁也不想得罪。